干完活从田里回来陆允洲吃完饭,跟周禾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出去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周禾心里有点奇怪,陆允洲不是好热闹的性子在村里没什么朋友,平日除了跟她一起出去干活,剩下的时间几乎足不出户,今天这一走大半天的是干嘛去了?
周禾从炕上起身趿着鞋来到院里,一见陆允洲手里的东西就笑了:“原来你是去采香椿了呀?怎么不叫我一起。”
陆允洲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周禾:“想让你多歇歇。你之前不是说想吃香椿芽拌豆腐嘛,豆腐我也买回来了。”
周禾果然在篮子下头找到了一块切的四四方方的嫩豆腐,她有些差异:“镇子那么远,你是怎么做到采了香椿芽又能买豆腐的。”周禾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看天色,这才出去不到三个时辰赶上坐车的速度了。
陆允洲翘了下嘴角:“走快点就是了。”
不对,周禾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陆允洲没有钱啊!来了这么久他们吃喝都在家里,压根没有花钱的地方,所以周禾也忘了给陆允洲留些傍身钱,那么他的钱是哪来的呢?
陆允洲慢悠悠的说:“上次咱们从酒楼出来,掌柜的不是给了个贺喜的红封,那个钱你让我自己留着的,忘了?”
周禾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想着自己不过随口一提却被陆允洲记在心里,不仅记着,还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帮自己完成心愿,周禾心里就暖暖的,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多年都没有了。
周禾将香椿芽接过,拿到手上一看不过几日功夫香椿芽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变硬,她将口感不佳的老叶摘去,留下可吃的嫩芽,幸而陆允洲摘得多,剩下的也足够吃了。这东西就是个时令货,一眨眼便错了季节。
不记得是谁说过,豆腐最大的美德就是百搭,和什么食材放在一起就会变成什么味道。周禾将香椿芽洗净焯水剁碎,然后洒在装了豆腐的瓷碗里,放上些许盐花和麻油调味,用木筷拌匀,香椿芽和豆腐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滋味融合了。
陆允洲买的这块豆腐不小,周禾分出一半豆腐和香椿芽让他给周仓夫妻送过去,周家夫妇帮了她许多,不管是不是因为之前原主和周猎户的面子,这个人情周禾都记住了。
陆允洲将东西送去,周仓媳妇也没人让他空手回来,刚出锅的野菜团子给陆允洲装回来好几个。周禾笑道:“这下我连主食都不用做了,野菜团子就着香椿拌豆腐正好”。
陆允洲走的这会儿功夫,周禾又从老叶中挑出写能用的,用鸡蛋糊一裹炸了个香椿鱼。
香椿拌豆腐清淡爽口,炸香椿鱼又酥又脆,野菜团子是鲜嫩的荠菜合着玉米面做的,吃起来不但有股菜蔬的清香还有一股玉米的香甜。
咬一口野菜团子,夹一筷子香椿芽拌豆腐再来嚼上一个香椿鱼,真是让人满足极了。
周禾赞道:“这豆腐的味儿真不错,我记得家里还有一盘石磨,等秋天收了黄豆咱们也可以做些豆腐来吃,还可以磨豆浆,还有腐竹和干豆皮也都特别好吃,你喜欢吃豆制品吗?”
周禾两辈子加一起都是个吃货,每每提起好吃的都是如数家珍,陆允洲听她说的开心也跟着点了点头。
***
春天是个寻找木材的好季节,化冻的冰河有着巨大的推力,很多河边的树木会被利斧一样的巨大洪流推倒,完成森林里树木的更新换代。
周禾就带着陆允洲在河岸边寻找这样的木材。他们站在宽阔的河岸边,手里拿着一条绳头拴有锋利铁钩的绳子,遇到顺水飘来的浮木就卖力的将绳子抡起挥出。
当铁钩嗒的一声扎进看中的木头,事情就成功了一半,稍后他们一面要顺着浮木漂流的方向疾走,一面还要小心的将木头拉向岸边,等浮木靠了岸这根木头才算是真正属于他们了。
这法子并不算最好,费力的同时也很需要些运气,有时候铁钩没有扎紧,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费力拖拽了半天的浮木,越飘越远却毫无办法。
可尽管如此,这个方法依然比他们直接去砍树要有效率的多。有时,如果非常幸运,木头漂得靠近岸边,站在岸上甩动绳索,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一条浮木。
几天之后之后,河岸边的空地上就摆满了三四米长的粗壮木头。有了这些木头足够建一个熏肉小屋了,不过怎么把这些材料运下山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陆允洲提议:“木头这么湿一时半会也用不了,不如先放在这晾晒,等木头干了重量自然也就轻了,到时候咱们再把它们扛下山就容易的多了。”
周禾点点头,她心里其实还有个顾虑,自己一下子弄这么多木头下山也太招人的眼了,虽说村里人大多靠种地卫生轻易不会上山,可也不是没人眼红周家这份靠山吃山的营生的。
万一自己弄得动静太大,将周二叔再吸引过来就不好了,虽说自己并不怕他,但麻烦事总是越少越好,等木头晒干再分批次悄悄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