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满是的丰收的喜悦,四只肥大的野鸭将周禾和陆允洲的背篓压得沉甸甸的,背在身上分外踏实。
周禾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带着陆允洲去了山间木屋,这里紧邻山涧溪流,处理猎物更加方便。
除了中午吃掉的那只鸭子,其他野物并没被立即宰杀。池塘的水流平缓,不容易将废弃物冲走,废物堆积久了难免腐败发臭,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除非必要周禾是不会在那宰杀猎物的。
给鸭子拔毛的时候周禾忽然想到:要是将鸭毛收集起来,是不是就可以做出轻薄保暖的羽绒服和羽绒被了呢?
虽然在周禾那个世界,羽绒服羽绒被已经成了最普通不过的衣物,但是这东西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她还真不知道!现在也只好将鸭毛先收集起来,等以后有了时间在慢慢研究。
处理好猎物两人下山回家。到家之后周禾放置好野鸭就转身去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
忙碌了一下午,中午吃的鸭血粉丝汤早就已消化,此时两人皆是饥肠辘辘,尽快吃上一碗热乎的饭菜是此时最大的期盼。
中午宰杀的鸭子只吃了内脏和血,看着切好的大块鸭肉,周禾决定做个黄酒烧鸭。
锅烧热,放入少许油,下入焯过水的鸭肉大力翻炒,直到鸭皮下面的油脂被煸炒出来,鸭皮表面泛出微微的金黄时加入姜片和大料继续搅动,之后加入糖和酱油翻炒上色,最后加入黄酒没过鸭肉。
大火烧开之后改成小火慢炖,等鸭肉炖得酥烂再加入适量的盐和胡椒粉调味,一道酱香浓郁的黄酒老鸭就算做好了。
周禾在放黄酒的时候发现只剩下一个坛底了,便添水将锅里的汤料补足,边做饭边想着得找个时间去一趟镇上。家里的油盐酱醋好些都该添置了,原本这些东西都应该过年前添置的,可是那时候家里乱糟糟的,自然也没有心思弄这些。
鸭肉软烂入味半点不见水禽惯有的腥气,在黄酒的浸润下口感变得更加鲜美。
一盘鸭子半盆米饭一会儿功夫就吃了个精光,饭后周禾又给两人各沏了一杯山楂蜂蜜水。山楂是周禾去年秋天从山上采摘的,周母将其切片晾干,就能保存到第二年的夏天。山楂生津止渴,蜂蜜香甜暖胃,在这个略显寒冷的春夜晚,喝上一杯简直惬意极了。
周禾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吃罢饭就招呼着陆允洲各自回屋泡脚。
因走了一天山路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脚底板,在热水的浸泡下重新变得柔软,原本雪白的脚丫在热水的刺激下变得像虾子一样通红。
周禾舒服的喟叹一声,真好啊!原来所谓的好日子是这样的!
周禾正舒服的泡脚,忽然想到陆允洲那个样子不像是干过体力活的,忽然一下就走这么多的路,脚上不会磨出泡吧?
周禾拍下脑门,自己又把后世那股拼命的劲儿带过来了,真真是不应该,人家可还是个病号呢。想到此周禾颇为自责,赶紧擦干了脚,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药膏。
周禾才从自己屋里出来,就从对面屋子半截子门帘下看到一双雪/白/精/瘦布满青色血管的脚,这脚修长雪白很是美丽,如果再忽略掉上面大大小小血泡的话,那就更好了!
眼看着这双脚的主人正在试探的将其往盆里放,周禾赶紧大喊一声:“脚别碰水。”
陆允洲将袜子从脚上揭下,今天他的两只脚上各磨了数个血泡,有的血泡已被蹭破往外渗出血水。这些血水将袜子和脚紧紧的粘到一起,随着袜子被脱下,那些原本已经干涸的伤口被再次揭开,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起来甚是可怖。
陆允洲却是毫不在意,扯下袜子就要将脚放到水里,然后就被周禾看了个满眼。
周禾一激动就连门都忘了敲,掀开帘子几步窜到了陆允洲近前。
陆允洲见她进来,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不雅,下意识的就想去穿鞋,却被周禾一把按住:“你别乱动,你看你这脚都磨出血了,不能沾水你知道吗?还要往水盆里泡,幸亏这屋的门帘不够长,被我从外头看见了,否则一旦沾水你这脚可就不好好了。
喏,这是我刚找的药膏,很管用的,你把这个擦血泡上,明天就能好一大半,后天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脚可千万别沾水啦!”
陆允洲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禾,相识这些天周禾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善良的、热心的,但同时也是隐忍、低调、狡黠和警惕的。
那是一种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很诡异很别扭,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不信任,以至于陆允洲甚至有些怀疑她的身份。
周禾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通,说完才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见陆允洲默默的看着自己,她忽然就有点心虚,尴尬道:“额,那个,我,你,你擦药膏吧!我帮你把水盆端出去。”说完端起水盆逃也似的走了。
到了外头周禾囧的眉毛眼睛皱成了一团:刚刚真是犯二了,这热心过度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改呢?
估计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