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恨恨地看着周禾进了屋子,直到其关上房门,她才恶狠狠的同丈夫说道;“你就看着这个贱丫头这么反天。”她说话时候扯到了嘴唇上的伤口,禁不住痛的的嘶了一声。
周二看着孙氏那副狼狈相,心中便止不住的烦躁,想着孙氏怎的这般无能,连个小丫头都收拾不住。
也不怪周二会这般想,孙氏虽然个头稍欠,但是人长得魁梧敦实。而周禾却十分瘦弱,两人起冲突,怎么看孙氏也不像是会吃亏的那个。
他没好气的摆摆手,“赶紧去洗洗,你这样子也不怕吓到孩子,洗完想着去把饭做了。”孙氏虽泼,却向来怕周二见他动怒,只得悻悻的进了灶房。
吃早饭的时候,狗子有些不满的嚷着:“娘,你这粥都熬糊了,还有今天咋没给我煮鸡蛋呢?”
提起这个孙氏就有气,刚刚她去鸡窝里没摸到鸡蛋,还不小心踩了一脚的鸡屎。气得她不住的咒骂:今天真是倒霉,不但周禾像得了失心疯,连这些鸡也欺负她,好好的怎么就不下蛋了呢!
这会儿孙氏只得好声好气的哄儿子:“狗儿乖,今天鸡还没下蛋呢,你先喝粥吧!”周狗子却不依,一个劲闹着要吃鸡蛋。
哄了几句孙氏也烦了,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用手里的筷子在儿子头上敲了一下:“爱吃不吃,不吃饿着。老娘辛苦做了早饭,你还挑三拣四的。”
这下周狗子哭得更大声了!
听着外头传来的吵闹之声,周禾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没了原身给他们当牛做马,这些人马上就窝里斗起来了。
反正也睡不着周禾索性从床上坐起,钻到床下将一块活动的转头给抠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装了一些散碎的银子还有几十个铜板。
这是她的全部家当了,幸亏没有被孙氏翻走,如今这钱她可是有大用处的。
周禾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原主从前的衣服,将身上这件带着血迹的裙衫换下,这衣服上不但有血迹,昨天滚在地上的时候还沾了许多的土,有点洁癖的周禾实在是忍不了,须得马上换了它。
换好衣裙周禾将门从屋里拴好,翻身从后窗跳了出去。
周猎户这房子因是分家出来后建的,离这原本的村落就比较远,反倒离山上更近些。
周禾一路往山上走竟然连个人都没遇到,心里不由叹了口气,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住在远离人群的房子里,心里肯定是渴望亲情的吧?
所以才会心存侥幸让周二两口子搬了来,没想到这些所谓的亲人,却是比饿狼野兽还要可怕。
周禾沿着原身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往山里走,这边有个周猎户搭的木屋,她打算将这些钱暂时存放到木屋里。
此时正值仲春时节,村子里的树木已经抽出嫩芽,小草也泛出了青绿,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可这山上因为气温偏低,四处仍是一派萧条的景象。
久居山边的人都有个常识,初春是上山最危险的时候,此时冬眠的野兽尽数醒来,正饥肠辘辘的找着食物,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不过这屋却是在深山与外界的交汇处,周父之前为了猎到更多值钱的野物,常常孤身往深山里去,有时候一去就是好几天。
为了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这才特意在家与深山之间建了这屋子,所以一般情况下倒也不会有太过凶猛的野兽,这也是周禾敢在这个时节过来的原因。
周禾一面走,脑海里一面就出现原主随周父来这小屋玩耍的情形,眼泪也不由自动的往下落,心绪十分难过,她知道这是原身的记忆在作祟。
她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你放心既然占了你的身子,我必然替你好好守着你的家,也会按时去祭拜你的父母。”说完这话周禾只觉得身子一轻,似有什么东西飞离了自己,心里猜测莫不是之前此身还残留着原主的神魂,如今却是彻底离开了?
随着太阳高高升起,后边的路越走越轻快,周禾估摸着自己中午之前就能赶到地方,路上她还从之前周猎户挖的陷阱里找到了一只野鸡。、
这野鸡估计是刚掉进去没多久,身上还有些许余温。野鸡的肉少而柴,春日的野鸡又太瘦,炖是不行的熬汤倒正合适。
可惜这山里做饭不便,否则做个鸡汤面倒是正好补身,周禾有些遗憾的想着。
拎着山鸡周禾脚步轻快的继续前行,未到中午她就来到了小木屋的附近,但是却没有马上进去,因为她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小木屋似乎有人来过,本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进山打猎的人不止一个,看到有个房子进来歇歇脚也属平常,周猎户原意也是给大家行个方便。
可是这屋里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这就有点危险了,是有人受了伤还是有野兽闯入?看屋子的周遭并未被破坏,应该不是野兽,难道是人?
周禾有点紧张,万一对方是个坏人呢?她决定先悄悄的探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