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学校再次见到纲吉时,他的身边跟了个小尾巴,是从意大利转学过来的狱寺隼人同学啊?但是她昨天中午不是还听他吐槽这转学生针对他来着吗,怎么一晚没见就变成好朋友了啊?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转着,但也不影响明铃上前跟他们打招呼,“早啊,阿纲,早,狱寺君是吧?”
“早啊,明铃。”听到明铃的询问,阿纲主动为不认识的两人做介绍,“是的,这就是我们班新转来的狱寺隼人,隼人,这是结城明铃,是我们学校的风纪委员。”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狱寺是提前调查过则天纲吉家的资料才从意大利过来的,自然知道这是十代目的青梅竹马。
对自家十代目狂热脑上头的狱寺自然也把明铃放在了高位,“结城大人,早上好。”
明铃被这称呼弄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太夸张啦,狱寺君喊我结城,或者跟阿纲一样叫我明铃就好。
还没等他们多寒暄几句,忽然学生中出现了骚乱,一阵阵的惊呼吵闹起来。
作为风纪委员的明铃刚要过去维持秩序,便听到人群叫喊的是“山本君在天台要跳楼,快过去救他。”
“哄”的一声,明铃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只机械地往天台那边跑去。
为什么?为什么?明铃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阿武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他们大家一起解决吗?选择去死难道能解决任何事情吗?
这些念头都只是在奔跑的过程中一闪而过,明铃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深思,只能拼命向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如果赶不上的话,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在胸中的憋闷和愤怒下,不到两分钟,明铃从校门口附近赶到了天台,她看着背对着她的男生,心中的委屈肆意蔓延。
“阿武,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我们不是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吗?难道你要抛弃我们吗?你不是还说要一辈子保护我的吗?你所谓的保护难道就是让我目睹你的死亡?”
一开始明铃还能强撑着情绪,但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咽哽,忍不住落下泪来。
如果换作是平时的话,阿武肯定不舍得让明铃这么伤心,即使在她的武力值变高之后,阿武还是一直把她当成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爱哭的妹妹一样来保护,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了。
从小到大一直都顺风顺水的阿武都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他性格好、长得不错、擅长运动、脑袋又聪明,种种加起来让他无论到哪里基本都很受欢迎。
但在升到国二后他却忽然陷入了迷茫期,阿武此时的梦想还是想成为棒球手,棒球是他最不可割舍的一部份,但是最近明显感到自己的棒球水平停滞不前甚至退步了,无论怎么打都感觉手感不对。
最近阿纲变得耀眼起来了,进步非常大,他本来向阿纲取了取经,想像阿纲一样拼尽全力去努力的,但最后却被他搞砸了,他把自己的手都弄断了,连比赛都无法参加。
近段时间一直折磨着他的情绪在这一刻汹涌席卷而来达到了顶峰,到现在他的心中依然充斥着无法排解的痛苦,“被棒球之神抛弃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对不起,明铃,我食言了。”
躲在人群之中的纲吉想上前却又羞愧地挺住脚步,如果不是他在阿武面前胡说什么“要努力”之类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一步。
但是跟在他身后的里包恩却不容他躲避,纲吉感到身后有一股推力,让他刹不住车地走到了人群的前面。
阿武并不意外他的出现,或者说一直在等他,走之前起码要跟朋友们都告个别吧。“如果是想阻止我的话就算了,我的心情阿纲你应该很理解吧。
无论干什么、无论怎么做都一直不顺利,我很佩服你你一直被打击都不气馁,但是,我就算了吧。”阿武低垂着眼看着自己骨折后打了石膏被绑起来的右手,眉眼间充斥着无法排解的哀伤与苦闷。
阿纲紧张地举起手摆动着,“不、不是啊,我跟阿武你不一样的,我从来没有像阿武你一样这么执著地投入到一件事情里,所以才没有因为不甘心或受到挫折而产生想死这种惊人的想法,
但是其实这种为一件事奋斗到死的热爱是很棒的,其实,我只是一个死到临头才会觉得后悔,想着当初再努力一下就好了的这种没用的人。
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跟你说出‘要努力’这类的字眼。”向着阿武剖白自己的纲吉认真的神色带着几丝悲伤,一直深埋心底的自卑在这时候才稍微显露两分。
就连一直关注着阿武的明铃也忍不住转头看向纲吉,“阿纲。”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但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纲吉被明铃的声音惊醒,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了心里话的他有些羞耻,习惯逃避的他想缩回自己的龟壳之中,“哈哈,我在说什么呢,总之,我先走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