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路明非从床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自由一日了还是校工部要来搬家!”路明非的尖叫声惊醒了芬格尔,芬格尔慌张地从上铺探出一颗头,紧紧裹住身上的小花被。
“师兄你在啊!”路明非愣住,“我以为你昨天晚上没回来。”
芬格尔晃晃脑袋,努力睁大眼睛,“别提了,我今天早上六点才回来的。”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
“洗煤球去了……算了,不提我了,你怎么了?”
路明非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昨天晚上十一点,古诺尔斯语的老师通知我们提交作业,截止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现在已经七点了!”
“实不相瞒,”芬格尔顶着熊猫眼倒在床上,“时间这么紧一定是因为教务处要突击检查各科老师授课情况,学生的作业也是重要的评价指标之一,老师们只会选择几份最优秀的作业交上去,师弟放宽心。”
路明非扒住上铺的床沿,缓缓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仿佛一部上升的电梯,吓了芬格尔一大跳,“我去,你干嘛!”
“问题是古诺尔斯语的任课教师是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说,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事实上他也确实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芬格尔呆住,“所以说……”
“助教是秦师姐。”
诺基亚N96手机忽然响起一道提示音,路明非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芬格尔,“秦师姐说让我现在去图书馆找她。”
“……你写了么?”芬格尔的声音有些干涩。
“没写……”
“兄弟保重!”芬格尔迅速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路明非暗骂一声没义气,然后飞快地套上墨绿色校服,冲出了宿舍,“师兄借你自行车一用!”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一层。
秦杉奈端坐在弥涅耳瓦雕像前,木质长桌上放着一个纯黑色的公文包。雕花大门推开,路明非大汗淋漓地冲进图书馆,在秦杉奈面前立定,行了个军礼,“秦师姐好!”
“小点声,我们现在在图书馆。”秦杉奈盯着手上的《高等教育哲学》,又翻了一页。
路明非“哦”了一声,坐在了秦杉奈对面。
秦杉奈合上书,看向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说没有收到你的作业,认为你可能忘记提交了,所以特地将截止时间延后了两个小时,叮嘱我一定要收到你的作业。”
路明非干笑几声,“师姐……”
“没写?”秦杉奈打断他。
路明非心虚地点了点头,秦杉奈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猜到了,所以我已经让教授把作业提交到了教务处,我相信以路师弟的能力,是看不上这种简单的作业的,对吗?”
路明非下意识地回答“对对对”,反应过来时差点咬到了舌头。
秦杉奈打开公文包,掏出一份试卷,“这张十五分钟的试卷可以充分检验路师弟的古诺尔斯语水平,如果及格了,我会向古德里安教授提议让你免修这门课。”
路明非接过试卷,发现整张白纸上除了“Name”,其他一个字都不认识。路明非觉得就像在学校里,迎面走来一个美女对他说hi,他也说hi,美女说你还记得我吗,路明非说你是那个谁谁谁吗,美女翻了个白眼,对同伴说他好像老年痴呆哦。
路明非仰头,让眼泪不至于流下来,他忽然用头部撞击桌面,大吼一声,“师姐我错了!”
“我说过了,小点声。”秦杉奈收回试卷,“我只是提醒你,你想挂科么?”
“不想!”路明非疯狂摇头,挂科等于他会被收回“S”级权限,担保十万美金的信用卡也会被冻结。
“现在有一个可以让你的实习分加满的机会。”秦杉奈将执行部的密封袋推给路明非,“今天晚上和我去一趟墨西哥。”
路明非打开密封袋,“师姐,专员是……”
秦杉奈抬眼,“你想当专员?”
“不敢不敢。”路明非急忙摇头。
路明非离开图书馆后,秦杉奈到学院的花坊买了一束百合。夏弥发信息告诉她,楚子航亲口说自己喜欢菊花和百合花。秦杉奈考虑了一下,菊花实在不太合适,还是买一束百合花比较好。
秦杉奈跟在昂热身后,站在加护病房的门口。
夏弥正坐在楚子航旁边,接过保温桶,“说句谢谢能死吗?”
“谢谢。”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回答。
夏弥翻了个白眼,正巧看到了站在门口并用一脸八卦表情打量他们的昂热和秦杉奈。
“校长,秦师姐。”夏弥打了招呼,拎起保温桶,冲楚子航做了个鬼脸,“我先走了,一会儿还有高数课,下次的银耳羹我会记得加糖桂花的。”
夏弥经过秦杉奈的身边时,看到了她怀中的百合花束,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