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你之前，我已经做过很多次催眠了。”
“看得出来，很熟练。”秦杉奈坐在迈凯伦的副驾驶座上小憩，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慵懒。
“我们的学校是为了寻找混血种的后代，总会有那么几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学生在无意间释放了言灵，我经常要到现场收拾烂摊子。不过我的能力并不像富山雅史□□那么强，我的言灵只有当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才能起作用。”江唯佳握着方向盘，微微偏头看向秦杉奈。
秦杉奈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座椅里，脑袋轻轻抵着车窗，呼吸平稳又有节奏，她好像真的睡着了，安静得像一个瓷娃娃。江唯佳收回目光，却感到疑惑，明明已经这么累了，却还是要固执地继续做游乐园里的刺激类项目，是不是有些太拼了，就为了小孩子的那虚假的攀比心？
回到学校后，江唯佳叫醒了秦杉奈，将她送回了宿舍，然后走进了行政楼。
整栋行政楼只有一盏灯还在亮着，是校长的办公室。北京—卡塞尔联合会预科班学校的校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很少出现在校园里，据说每天都要和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所以干脆就住在五星级宾馆里了，因此鲜少有人见到他坐在学校的校长办公室里办公到凌晨三点。
江唯佳敲了敲门，校长扶扶眼镜，说：“请进。”
“事情都办好了？”
“是的，那个孩子我已经找人送回去了，他睡上一觉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江唯佳微微颔首，走到办公桌前。
校长抬起头注视江唯佳，“还有什么事吗？”
江唯佳将一份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秦杉奈的警惕性太高，我没有办法对她进行催眠。那个送她到学校的中年男人我还没有查出具体底细，只知道他叫楚天骄，但是他出现在现场绝不会是巧合。我在想，会不会是昂热校长直接派来的专员，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绕过中国分部……”
校长打开文件袋，里面只有几张照片，还有一份烂大街的简历。照片里的楚天骄会蹲在街边啃鸡翅，也会看着高级豪车两眼放光，还有一张是他的证件照，只不过照片里的他笑得像个傻子。
校长皱了皱眉，放下文件，“昂热校长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英雄，他做事必有他的道理，不用再查下去了。”
江唯佳一愣，“校长，您的意思是放任不管？”
校长看向江唯佳，老花镜的镜片在深弧形的格栅灯下泛着白光。江唯佳微微鞠了一躬，走出校长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学校开学进行了摸底考试，其中有一项是测试汉语普通话。秦杉奈在考场上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得到了一个二级甲等的成绩，竟然比满嘴乡音的乔利还要低上一级。秦杉奈走出考场时就看到了校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秦杉奈趴在围墙上，喊了一声：“喂。”
那人瞬间站直了身子，回身比划，“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看来你为了汉语普通话考试做了不少功课，学得好！”
秦杉奈翻了个白眼，从围墙上跳了下来，“走吧。”
“去哪？”轮到楚天骄摸不着头脑了。
“去吃饭啊，大叔，你打算白嫖我打工？”秦杉奈穿着校服，白色的衬衫沾上了红砖的粉末。秦杉奈拍了拍手，在袖子上抹了抹，干脆画成了花纹。
楚天骄想起了街边的混混，年纪大的总会带着几个年纪小的，每天不是抽烟就是打群架，而他现在偏偏成了那个年纪大的，身后跟着一个不良少女。
两人选了一家面馆。这个时间正赶上了学生们放学，面馆里挤进不少穿着各种各样校服的学生，楚天骄拉着秦杉奈冲进包围圈，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去。
秦杉奈一脸嫌弃。这确实不能怪她挑剔，因为楚天骄接下来要说的话实在是与这乌烟瘴气的环境不搭。
“我说，你听见了吗。”楚天骄喊到。
秦杉奈木然，“能听到，你不用那么大声。”
还好他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类，不然的话，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彼此扯着嗓子大喊，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放轻松，大隐隐于市，在这种环境下谈机密才不容易被人发现。对了，你知道大隐隐于市是什么意思吗？”楚天骄照着菜单点了一份麻辣牛肉面。
“我父亲来自中国。”
“你父亲不是昂热吗？”
秦杉奈翻着菜单的手顿住，唉，心好累。
秦杉奈点了一份重庆小面。
服务员笑着离开，楚天骄才开始正题，“昂热和你说了多少？”
“北京有一位专员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了些麻烦，让我来打下手。”秦杉奈拄着下巴，“我和那个杀人犯打了个照面，那个杀人犯知道你的言灵是时间零，你们交过手。”
楚天骄倒了一杯橙汁推给秦杉奈，“这就是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