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抱着人跑路,被其长辈夫君前后夹击更尴尬。
雷无桀不知道尴尬是什么,但是察觉百里城主和旁边不知名的老人家脸色顿变,杀气袭来那一刻,他想都没想调头就跑。
可刚转身,就见无双兄弟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招手:“跑得挺快啊!把阿柔放下,我们练练手。”
“阿柔”两字咬得极重,余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剑匣。
“嘿嘿,不好意思啊!之前将刹怖剑弄丢过一次,带小师姐跑路时下意识带走了。”
雷无桀干笑着放下人和剑匣,缩着脖子,一点点挪到右手边的小巷子里:“练手就不必了,我三日后还要问剑呢,下次,下次一定和你打一架。”
“啊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若依姑娘他们丢下自己跑了,我要赶紧回去,回头见,无双兄弟。”
说完,匆匆对百里东君行了个晚辈礼,撒腿就跑。
直到一口气跑回雪落山庄,一屁·股坐下,灌了一杯凉茶才放松下来。
被抢座位的萧瑟双手环胸,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他一遍,幽幽道:“可喜可贺,没被别人打死。”
大庭广众之下,又背又抱地带走别人的未婚妻和剑匣,不被打死,也是命大。
“萧瑟,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你就这么希望我被打死啊?”
又灌了一杯凉茶,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雷无桀不服气道:“再说了,小师姐原本是我未婚妻,就算抢了,也是抢回来。”
“哦——抢回来呀!”萧瑟语气上扬,意味深长。
正好叶若依和姬雪前脚刚跨进门槛,听了此话,一脸疑惑道:“什么抢回来,你们在偷偷聊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雷无桀此刻求生欲爆发,立刻否认。
见叶若依一直盯着他看,心虚之下,忽然想起用一件事转移注意力。
“对了,你们猜我刚才遇到谁了?一个你们想破头也猜不到的人。”
“是百里东君。”姬雪淡淡回答。
“是吧,我猜你们一定猜不——”雷无桀话音一转,惊讶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姬雪瞟了他一眼,看向萧瑟:“除了百里东君,还有温家老太爷温壶酒。”
她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百晓堂还收到了一则百里加急的密信,来源可靠。”
“什么密信?”萧瑟问道。
“莫衣出蓬莱岛了。”
“什么!”
温壶酒怒目圆瞪,手颤巍巍地抬起指着无双,想骂的话太多,一时憋不出一句话。
旁边饮酒的百里东君呛了一口,也没料到刚认回女儿多久,他就要当祖父了。
这件事有点刺激,容他再饮一口酒缓神。
当然,酒该喝的喝,人该教训的教训。
俩孩子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在一起没多久肚子里就揣了四个月多的崽——崽个屁!
先别管什么崽不崽,他今天非要宰了这臭小子!
洒脱惯了的百里东君表示刚到手的女儿还没捂热就被猪拱了,什么胸襟宽阔,跟他半根毛关系都没有。
见二位长辈摩拳擦掌,目光不善,无双没有半分退意,反而主动送上去:“此事是小胥之过,任凭岳父和舅祖父处置。”
“嘿!臭小子,以为老子我不敢?”温壶酒黑着脸卷起袖子,连“老子”都喊出口。
听到“岳父”二字就肝疼的百里东君也黑了脸,他想起莫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那句让他牙疼的话。
被哄去换衣服的温柔没想到一个转身的功夫,三人就斗到一块去。
一对二,又身负内伤,无双自然是被压着打的份,虽然他本来就没还手。
温柔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忍无可忍,手里端着的吃食朝三人之间扔去。
气运丹田怒吼道:“再打就给我滚出去!老娘辛辛苦苦养的花都快被你们糟蹋干净了!”
毒体隐患解决后,难得可以养花,出钱让白王府下人寻来一些名贵的稀有花。
没想到一个错眼没看住,就被他们嚯嚯了大半。
百里东君和温壶酒同时收手,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花圃,心虚地搓手,乖乖站好。
无双眨了眨眼睛,憋住喉咙涌上来的痒意,站在百里东君旁边,三人排排站好。
温柔先瞪了一眼无双,没好气道:“身上本就有内伤还胡来,想气死我啊!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疗伤。”
无双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又被温柔一个威胁的眼神堵回去,乖乖听话回房休养。
百里东君和温壶酒正高兴于无双吃瘪,没想到下一刻就轮到他们。
“还有你们!”
“孤身出海,一点也不顾及自身安全,出了事我又救不了你们如何是好!”
幽幽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