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拿着长命锁,一手拿着封郡主的圣旨,走出太安殿,温柔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仔细看了一遍长命锁后,发现了两个小字,正是“点绛”二字。
想起明德帝失神时,也轻声唤出这两个字,温柔觉得她被替身了。
至于,是谁的替身,看明德帝转变的眼神就知道是他哪个早夭的孩子。
而且,“点绛”这个小名很可能是琅琊王取的。
人被他这个亲哥哥逼死,事后才悔恨与追忆不过是自欺欺人。
“郡主,请更衣。”宫女小声提醒。
宫女捧出的宫装华美却繁重,温柔一看便摇头拒绝。
琅琊军都打到宫门外了,明德帝此刻特意吩咐她随侍左右,必然是拎她出去打架。
果然,帝王不愧是帝王,任何时候的感情都携带利益。
衣服挑来挑去,最终还是挑了一套面料轻柔,便于打架的衣服。
没办法,长辈送的衣裙钗环被她放入梨绒落绢包中,武器凭空出现可以脑补,但衣物凭空出现就太过招摇了。
当她跟在明德帝身后出现时,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当属赤王的目光最惊讶。
温柔朝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翻白眼的动作,随后无声的大笑,嘲笑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赤王敢怒不敢言,愤怒的表情刚露出来,察觉到明德帝探究的视线连忙收敛。
萧瑟和白王心有疑惑,却没表露出来。
温柔被封郡主的事在召他们入宫时便得知,明德帝不说,他们也不必细问,事后查一查自然知道。
有了明德帝口谕,琅琊军一路无阻,轻轻松松进了皇宫,来到殿前。
为首的正是琅琊王之子萧凌尘,身侧随行的是叶啸鹰。
看着英姿勃发的萧凌尘,明德帝不禁失神,而此刻萧凌尘已经翻身下马,拾阶而上,一步步逼近。
白王向前走出一步,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明德帝唤了他一声,他摇了摇头,对萧凌尘道:“就走到那儿吧!”
萧凌尘真的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他:“崇皇兄,你已能看到了。”
“可明目之后,我没想到,竟看到了你起兵叛乱。”白王的声音很轻,似是叹息。
萧凌尘转身望着远处:“我没有起兵叛乱,我只是回到了我们的家。”
远处宫门又走出了一队人马,他们穿白衣银甲,额头上绑着白布,是北离唯一会有如此装扮的守陵王军。
先任五大监的浊心、浊森、浊洛三位公公,穿着昔日的锦衣蟒袍,策马在前。
赤王笑了笑,低喃道:“图穷匕见。”
白王按着佩剑,警惕地皱眉看向他们:“你们三人来此何事?”
“重整朝纲!”浊心公公勒马而立,朗声答到。
萧瑟叹了口气,拿出无极棍,走到白王身边:“都快入土的人了,还这么不安分。”
浊心公公从袖中掏出龙封卷轴,高举大喊:“我有龙封卷轴在此,先帝亲笔撰写。”
在场除了轻轻摇头的明德帝和双手揣袖子里看热闹的温柔,其他人却有如雷击。
浊心疾步走上台阶,高高举着龙封卷轴:“先皇龙封卷轴在此,还不立刻跪拜。”
叶啸鹰怒吼一声:“拜——”
话音未落,背后忽起劲风,避无可避之下,重重挨了一击,迎面栽下马。
那道疾驰而来的紫光没有停下,而是朝明德帝撞去,众人大惊,想出手拦截已来不及。
萧瑟和白王同时大喊:“父皇小心!”
明德帝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觉这股气息似曾相识。
龙椅旁侧闪出一道紫色身影,伸手握住了那柄紫光萦绕的剑。
从琅琊军出现后,便盘腿坐在龙椅旁边的温柔因为收敛了气息,且视线受阻,其他人下意识忽略了她。
此时突然窜出来,吓了其他人一跳。
自动忽略明德帝看向剑的目光,温柔敲了敲剑鞘,“噌”的一声拔·出剑。
剑身不再是古意的古铜色,而是半透明的霜色,似海面般的波光潋滟,裹挟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倏地,剑指叶啸鹰,破口大骂:“拜拜拜,动不动就拜!一块破布,要拜你拜,关我们屁事!”
然后手腕一转,指向愣住的浊心公公:“还有你!懂不懂,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拿出来?若不是这破布耐放,几十年过去早成一捧灰了。”
“口口声声说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怎么不见你们把惹事的精力放在种田上?多种几亩地,还能为国家养民出力,为边境的战士争一线生机!”
浊森和浊洛恼羞成怒,同时出手,拂尘破空而来,杀机尽显。
温柔目不斜视,只是轻蔑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