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魈,你到底什么时候偷偷认识这个魈的啊!”蒙奇莉暴跳如雷,气鼓鼓地在床上乱跳,还打了几个酒嗝。
呜呜居然没带上它,它是不是很快就会被主人抛弃了,根本就不需要它了,它还是打道回府比较快呜呜呜……蒙奇莉内心独白。
澹月扶额,无奈至极:“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它撒泼打滚:“不好不好不好,我要给你取消连结,你重新找一个吧。”
正遂了她的愿,她连连点头:“那敢情好。”
少年仙人她可不敢染指,更何况她对魈产生不了男女的感情,无法撼动好感度半分,要说母爱泛滥的话,那还有可能,她一看见魈,就总觉得熟悉,而且看他受伤强忍,她心里可心酸了。
蒙奇莉偏不如她愿,哼了一声 :“我开玩笑的,我可做不到干涉系统。”
况且好感度不止是对爱,它是羁绊,是连结两个人的绳索,它会从方方面面渗透出来,是对待朋友时的心疼,也是与家人相处的矛盾。
可它才不会告诉澹月,这些都要靠她自己摸索,蒙奇莉确实帮不到她什么。
这一夜,澹月睡得很糟心,她总梦到在稻妻时候的日子,在稻妻城的客舍,在绀田村被村民误解,在鸣神大社和倾奇者朝夕相处……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或许她该摒弃那些情感,否则她就无法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是,其实她在稻妻时,并没有一心扑倒在任务上,只是如常地生活,让事情顺其自然,任务就顺理成章完成了。
睡过去之前,她恍惚间看见窗前走过一道黑影,她并没有在意。
直到次日清早,天刚微微亮的时候,澹月一睁开眼,觑见漫天的白,复又闭上了眼,两秒后又一次睁开,她正躺在野外的草地里。
“?”
身边倏地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幸好不是温迪,否则她该怀疑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了。
是魈。他神情疲惫,脸上有水渍和些许血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大小的伤口。
“魈?”澹月紧张兮兮地爬起来,扶住站不稳险些跌倒的他,坐到一旁的石墩子上。
少年轻轻喘着气,缓缓解释道:“昨夜魔物入侵,闻到你身上没消散干净的业障而来,若是我晚到一步,你便死了。”
澹月与他道谢,他却拂手,想来还是认为是自己的业障才给她带来灾祸。
她思前想后,咧开嘴笑了笑:“跟你没关系啦,我身上的业障都已经被你消除了啊,魔物就是魔物,就算没有你它们也会害人,我只是刚好运气不好。”
魈将信将疑,金瞳中满是疑虑:“你说的很是牵强,但我心知肚明,夜叉一族造了诸多杀孽,故而业障缠身,凡人很容易被业障所干扰,我本就不该靠近凡人。”
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少年抬眼,眼里都是困惑。
澹月的手还压在他的发顶,忍着亵渎仙人的罪恶感,她装作生气的样子道:“造杀孽是为了保护凡人,你怎么到头来还要远离凡人呢,业障固然可怖,可你也不用因此感到自责。”
“你……”魈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同时心底泛起层层奇异的感觉。
除了帝君之外,只有那位旅行者对他有几分关心,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个弱小的凡人,她怎么敢堂而皇之触碰他的头,这让他想起去年海灯节,所看见飞云商会的二公子行秋和万民堂香菱,这就是朋友吗?
“知道了吗?”澹月心疼不已,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就心梗。
少年茫然地颔首,声音沉闷:“嗯,知道了,你先把手挪开。”
澹月顺势就将手放下了,旋即就看见小河的不远处,有一人站在一叶扁舟上,正在往这边赶来。
越来越靠近,她看见一位和她差不多年岁的少女,金色短发上那朵花和梦境中的一模一样,她的脸也在逐渐变得清明。
身边的魈忽然说了句:“是旅行者。”
金发少女下了船,手里持着一柄单手剑,一路小跑过来,身边飞了一只白色飞行物。
澹月呼吸霎时间沉沉,眼看着她走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女看了她一眼,旋即先和魈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听见魈叫她的名字,与梦中一样的名字:
“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