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入夜,常逾和秦岭正在下棋,落花香泥,果结缤纷,不知是该看着树上的夏日,还是该看树下的风景。
文青山特意来报:“殿下,巡域营统领求见!”
常逾和秦岭相视一笑,像是算准了他要来似的。
魏龙进到院中,恭恭敬敬的行礼:“巡域营统领魏龙见过萧王殿下!”
常逾和秦岭对其视而不见,一边摆着新棋局,一边说道:“将军深夜前来,不会只是寒暄吧!”
魏龙还是有些难言之色,话到嘴边也不知是该说与不说。
秦岭瞥了他一眼:“来都来了,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魏龙:“魏龙愚钝,错信他主,勾结外邦,罪该万死!”
常逾冷眼,不怒自威的架势除了唬不住秦岭,是谁见了都要抖三抖的:“你若是请罪,大可去圣上跟前,没必要在我这里,怎么?发现五弟出了事,慌不择路,来投靠本王了?”
魏龙:“下官不敢!”
常逾:“跟了本王一路了,不就是怀疑,襄王失踪是本王所为吗?怎么?发现不是本王,怕自己暴露牵连你,来找本王庇护了?”
魏龙纠结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常逾说的,处处都在点子上。
常逾:“本王可以护你,但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值得本王护你!”
魏龙:“下官手中有辽国的使节,此人停滞京中许久,为的是长安公主!襄王殿下本想借由此事,将长安公主远嫁,从而能挟制殿下您!”
这个消息倒是让常逾有些意外,本想着魏龙可以假意成为他的助力,就算不忠心,也能替宋驰挡枪,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看来倒也不必求着唐衍,去找那个使节了,常逾看了秦岭一眼,那只小狐狸嘴角上扬,知道他心里又起了弯弯绕,本欲落下的棋子也重新丢回了棋篓中。
魏龙从萧王府出去的时候,怎么也想不通,正常知道此事之后,不是应该想方设法将人按下,甚至是杀了他吗?为什么要求魏龙将人放出去,好像恨不得此人立刻就冲进皇宫,将联姻的事说出去一样。
秦岭看着外面,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人都撤走了!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估计他脑子都要想炸了,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那人立刻去提联姻的事儿!”
常逾:“他早晚都会想通的!”
秦岭把手臂垫在脑后,和常逾闲话夏夜的样子,闲适的很:“这人你要留着啊!”
常逾:“这种卖主求荣的家伙,我可养不起,不过留着不是坏事,或许可以将师兄隐在他的身后!”
秦岭咋舌:“真是老奸巨猾!你抢在襄王身世暴露前,将长安公主和亲的事定下来,不就是怕襄王一旦倒台,此人再被他人利用吗?”
常逾却有此意:“接下来的日子,可是要有的忙了!”
秦岭伸着懒腰起身,转身欲走。
常逾:“你干什么去?这棋还没下完呢!”
秦岭大步凛然:“自然是养精蓄锐啊,你一点也不让让我,我这都输了好几回了!”
常逾:“那好,我让让你!”
秦岭:“别了,你还是想想等顾郦和长安公主知道此事后,他们二人吧!”
常逾将文青山叫过来,让他派人去给倪姑娘递个消息,让她寻个由头,明日和长安进宫!
秦岭:“你是要将他们二人分开!?”
常逾:“事已至此,必须釜底抽薪,我给过顾郦机会了,之前他没有这个担当,只能由我来推这一把了!可我也担心我推这一把,会让他做出什么偏激的举措来,所以阿恙···”
秦岭一脸的小骄傲,他们之间的默契,你就是给头蒜,都知道对方想吃什么菜。
秦岭:“知道,我保证将人给你看好,不让他出门半步!”
果然,辽国使臣在第一时间,便将和亲的议书提了上去,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常逾先是不语,他也想看看这朝野上下的人,到底都是偏向哪一方的。
顾郦此刻倒是没了稳重,直接从群臣之间走出来:“颖端皇贵妃虽说不是国母,可毕竟是长安公主的生母,如今丧期未满,现在将长安公主远嫁,恐被世人诟病,不孝不诚啊!”
皇帝压根就没正眼看顾郦,哪怕顾郦说到了点子上,外人不知晓长安公主究竟看上了朝野中的哪一位,可皇帝还是知道的。
常逾看着顾郦,此刻还能压抑着自己的心,说出这番话来,还算是沉稳,不过常逾也做好了对策,特意将顾郦身边的朝官换了人,一旦顾郦失仪,会让那人直接将人打晕,寻个劳累过度的借口将人拖出去。
“虽说颖端皇贵妃丧期未满,可此事是当时已经定下来的,如今辽国来使,也不算唐突!”
“他辽国不是不知晓颖端皇贵妃薨逝,如今不过半年便提及,岂不是不将我大齐的孝诚放在眼中?长安公主虽不是嫡出,可也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