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岭和常逾都换了衣服,毕竟是去州府,怎么也得有些郡王的派头,之前灰头土脸的也就算了,今日可是与之不同,二人都满意的看了看对方,好像又回到了长安城一样。以至于他们二人从村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众人都以为是看错了,这样的人杰,能和他们住在一样的土窑里?可他们似乎都忘了,他们来的第一天,二人也是如此装束。
州府的人在元庆府的城门前等了半日,谁也没想到常逾带着秦岭是从元庆府里面走出来的,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众人焦急的在等着他们。
秦岭清了清嗓子:“诸位,可是在等我们啊!?”
一帮人回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不怒自威,一个笑意盎然···
秦岭一脸得意的介绍道:“这是我们家鄞成王,圣上钦点的监察使,我是他的侍卫,我姓秦!”
常逾所谓的下马威不是在这,自然也不在意秦岭如何介绍。
“在下是这元庆府的州牧,叫李聪,这位是刺史白长梅,以及县令石南风!”
常逾故作亲民的模样免了他们的行礼,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三个人的衣着行事已经足够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个时候穿着官服,这哪里是来迎接他们的,是给周围人以震慑的。
白长梅:“鄞成王一路辛苦了,一看您就是,与我等不同!敢问随行之人···”
这样的话不过是在试探他们此行究竟是为何目的,常逾自然听得出来,本就自带威严常逾,只是一个冷眼,就让这元庆府的刺史惊了一身的冷汗!他的人做什么,轮不到他来置喙。
常逾:“本王自有安排!”
李聪:“哦,下官已在这元庆府最大的酒楼备好了酒菜,给您接风洗尘,就等您亲临了!”
常逾瞧了秦岭一眼,他们所在的姚庄,是这元庆府里最艰苦的地方,离府衙有几十里路,他们这一路走来也累了,尤其是秦岭跟着他好几个月了,也该改善改善伙食了。
常逾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这个所谓的接风洗尘,便在李聪的引领下进了这元庆府里最大的酒楼,来的路上常逾和秦岭已经瞧过了,这元庆府整体来说可是穷乡僻壤之地,可唯独这州府附近的地方却是繁花似锦,常逾看着他们这副恭敬谦卑的模样,不过是觉得他们这是掩耳盗铃、一叶障目,这样的日子或许他们能过的下去,可百姓过不了。
秦岭装的正襟危坐,可这张脸怎么也冷不下去,常逾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倒不如昨日不同他说那些话了。
常逾:“都说这元庆府是大齐最荒芜之地,是水木不产,地物不丰,可本王今日所见,这元庆府不亚于金陵城啊!”
白长梅:“或许前些年啊,确实是众人所说的那样,可自从李州牧来了,是考察民情关注民生,根据各地的情况不同,制定了不一样的耕种计划,就好比这桌上的鱼,那便是稻田里的鱼!”
这整个元庆府吃水都难,还稻田,眼前这几个人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秦岭憋笑憋的难,常逾垂眼看了一眼他鼓鼓的荷包,又想起他做起下河捞了一筐的鱼,就知道,这鱼啊,八成是秦岭昨儿个拖文青山卖给他们的,看秦岭这盆满钵盈的,估计是文青山没少宰他们。
常逾:“那真是本王道听途说了,不过见这景象,倒是不错!官民和谐,百姓安居!”
白长梅:“这还是托了圣上和殿下的福不是!”
这一句句的都是白长梅在答话,州牧身为这里最大的地方官员,倒是没这个白长梅会阿谀逢迎,可李聪能纵着这个白长梅在他面前出风头,要么就是这个白长梅有什么把柄在李聪手里,被他拿捏着,根本不怕他出头,要么这个李聪就是个十足的昏官,根本分不清什么好赖。
常逾:“本王来此不过是挂了个名头,其实啊,就是来游山玩水,顺便看看的!”
常逾看似在笑,可秦岭知道,常逾这个笑明显是掩饰愤怒和讽刺的。
白长梅:“这元庆府本就是殿下的封地,我等自然是要踢殿下看管好的!”
常逾:“不错不错!既然李州牧如此了解,本王也省些力气,不如李州牧同本王讲一讲,这元庆府的民情!?本王也好向上禀告!”
李州牧此刻恨不得掐死那个白刺史,虽然刚刚听到白刺史的夸赞,笑的跟朵花似的。他哪里知道这元庆府的民情啊,你要让他说些府里有多少方姨太太还行。
李聪扶额,头上的汗珠豆大:“额、咱们这元庆府啊···共有七?七县、十、村···?”
石南风:“殿下,李州牧最近一直在整理积压的旧案,想多方面将元庆府打造成不亚于金陵长安的盛景,从而疏忽了今日的报呈,不如由我来给殿下说一说?”
常逾看着眼前的三人,官职最高的一问三不知,官职居中的越俎代庖总想着争先,官职最小的看似沉默不语倒是一语中的,这三人怕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常逾装作来游山玩水的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