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本睡得缱絹,却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骤然惊醒,翻身起身,秦岭将床帐拉好,不想打扰岁桉,这间客栈是方圆几十里最好的客栈,连楼梯都是红木,只是在这样的夜里,就是一阵风刮过,对于秦岭来说,也犹为刺耳,更何况是人踩着楼梯的声音,黑夜吞噬了那人的身影,秦岭坐在灯烛前,抬手就是一根银针,透过薄纱重往的窗幔,直抵那人,趁着那人踉跄未稳之际,将那人直接从门外拖进了屋子,秦岭手中的力道极准,这一针既能限制那人的动作,又不至于穿出体外落人口舌,更重要的是,分血未落,只是将那人的衣物晕染的绯红···
秦岭手上动作极快,几个穴位一点,既能帮他止血不至于丢了命,又能限制他的行动,让他不再构成威胁,那人恶狠狠的看着秦岭,秦岭俯下身来,蹲在那人面前,透过月光的清冷,秦岭只是抬眸,便将那人骇的失了神色,秦岭搜刮了他浑身,也没找到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转头瞥见他鞋底的花纹,秦岭只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这鞋边的绣花倒是独特···
秦岭:“我只问你这一次!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那人不屑的啐了一声,不肯多说一个字!
秦岭挑眉,挠了挠被碎发惊扰了脸颊,抬手便点了他的哑穴:“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既然你敢只身前来,想必也是报了必死的准备,没带任何彰显身份的东西,想必也是怕会连累家人吧!不过你可知你要杀的人是谁?他是锦衣卫出身,就凭你这鞋边的绣样,想找出出处,并非难事,有人派你前来,却不告知你他身边有一顶尖的高手,这一夜,我不杀你,你自己想想是如何得罪了你身后之人吧!自己的家眷,还是自己照顾,最为妥当!”
秦岭语毕,便又滚回去睡觉了,这一夜,有人睡的安稳,有人彻夜难眠···
岁桉一大早就去敲常逾的房门,要不是常逾有钱,赔得起,还真要担心他将门敲坏。
岁桉:“常叔叔,有鱼!”
常逾加快了穿衣的动作,开了门:“早上想吃鱼了?”
岁桉晃着脑袋:“我师父给你钓的鱼!”
常逾不明所以,跟着岁桉来到了秦岭的房中,此时的秦岭正虔诚的跪在床上,拜着他脑海里的起床神,可惜求神失败,起床也失败了,整个人裹着被子又倒了下去···
常逾只顾着看秦岭,被门口的人绊了一脚,要不是常逾反应快,定然会摔个跟头。
岁桉关上门,指着地上那人说:“这是我二叔给你逮的鱼!”
被窝里伸出一只乱晃的手,继而又传来闷闷的声音:“吃饭的时候叫我!”
岁桉看了常逾一眼,解了那人的哑穴之后坐在椅子上,倒像是个监工似的,晃着腿:“你审吧!”
常逾上下扫了那人一圈,没有任何要审的意思,没等那人说上半句,便被常逾又点了穴,常逾只是取了笔墨,不动声色的连着写了几封信,岁桉不明白,这人要杀他,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在这写信呢?只是岁桉不知道,常逾不是不审,而是不想在此时审,他不想扰了秦岭的休息,只想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秦岭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毫无灵魂的咀嚼着油饼,常逾担心他一味的吃油饼会烧心,便时不时的在他的油饼上添些小咸菜,那人有些颓废之色,仿佛一夜之间被某个女鬼吸了精血似的,岁桉从椅子上跳下来,拿着包子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秦岭头不抬眼不睁的,不用瞧都知道岁桉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毕竟这娃娃是他带大的。
秦岭:“这美食的诱惑只对你这样的馋鬼有用!”
岁桉噘着嘴坐回去:“我看对你也挺有用的!”
秦岭看了看三缄其口的男人,本也不想再劝的,可这么盯着他们吃饭也不是个事,这才开口说道:“还没想通啊!你难不成还真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护着那个想害你的人?!”
常逾:“他被我点了哑穴,说不了话!”
秦岭一下子精神了:“什么时候点的?我怎么不知道?!”
岁桉没再解释,再跳下凳子,解了他的哑穴,难不成还告诉秦岭,常逾包了整个客栈,不允许人发出一点声响,就为了让他能睡个好觉?!
那人似乎也是想通了,解穴之后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原来荣王看上了他的新妇,三番五次骚扰不成,便将其父母掳走,威胁他来刺杀常逾,说无论成败,都会护他家人安全···
常逾:“阿恙,解了他的穴吧!”
秦岭头不抬眼不睁的,抬手又是一根银针,只是那根银针同他体内的那根相撞,两根一起掉落在地上,这样的精准度和控制力,秦岭可以轻易做到,足以见得他的武功是更上一层楼了。
那人爬到常逾脚下哀求:“三殿下,求您救救我吧!我一个人死了没什么,可是家妻已有身孕!三皇子,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秦岭又拿了一个包子,刚咬了一口,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