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身上的毒,制出了解药,才使得这些人入驻白山,可唐衍却因为毒气入眼,哪怕后来吃了解药,也再难恢复如初,至此白山便成了这些人可以栖息的港湾,也成了其他人望而却步的地方。
十七::“林阁主一直在想办法,!”
唐衍:“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些药对我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我想趁着自己还能看见一点东西,多看一些我不知道的世界!”
唐衍合上书接过十七手中的消息:“你来是有事要说吧!”
十七:“慕容恺之动手了!”
唐衍随手将那消息丢进香炉里,原本很有规律上升的烟氲,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炸裂出火光,也在燃烧殆尽以后瞬间消失。
十七:“我们要动手吗?”
唐衍打开新茶的罐子送到鼻前品了品,十七便明白了,唐衍心中有些自己的规划,只是还没到时候,现在的纵容实则是捧杀。
唐衍:“他们需要多少婴毒,就给多少!不必吝啬!可有一样,咱们林夕阁的人不能参与!”
“是!”
唐衍手中的白茶是今年刚下来的头一茬,茶香扑鼻,沁入心脾,唐衍其实不爱白茶,可是许梦黎喜欢,故此这白山上便只种这一种茶,这喝来喝去,十七他们竟然也有些习惯了,只是对于唐衍来说,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唐衍提笔在纸上题字,可是能贴在茶罐上的字能有多大呢?他的眼睛看不真切,歪歪扭扭的,怎么也写不好,可唐衍并不急躁,写坏了便再写,耐心的很。
唐衍:“活阎王的妻女,找个时间,让他们走吧!有些话,得从她们口中说出去才有人信!”
十七:“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个慕容恺之为了将慕容颂送上盟主之位,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他不是一直教慕容颂要利用人心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未可知呢!”
十七和唐衍的生长轨迹几乎是完全重叠的,一群流浪的孩子里,也只活了他们两个,与其说相互扶持,更多的是相依为命,十七虽然参不透唐衍的心思,可至少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唐衍:“都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儿子,我们不着急,这戏台上的人越多,可能性也就越多!”
小心翼翼的写了诸多,也只有这眼前的字还勉强算的上是工整,唐衍知道自己怕是看不得这几日的美景了,虽说心里做好了失明的建设,可真到了这日,唐衍心里还是有些酸楚的。
唐衍:“十七,以后送过来的消息,都用竹简刻字吧,我也提前适应适应!”
十七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阁主…”
唐衍淡然一笑:“十七,这么多年,我的身边,只有你和五叔了!我说过,只要你想离开,随时都能走!”
十七:“林阁主是您的救命恩人,而十七的救命恩人,是九哥您,当年要不是您,怕是我也活不过那天晚上!九哥、我知道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恩,我也一样!”
唐衍嘴角划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弧度,老姐,你想要的,我会一点一点的帮你拿到,那些诬陷和利用过你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岭和路瑶一路上走走停停,反正距离约定的时日还早,将来时没玩过逛过的,都走了个便,沿途还听到了一些传闻,大概就是些谁又负了谁,哪些孩子遭殃,又有哪些妇人被下了婴毒,有人效仿康掌门渡毒失败了,秦岭也没在意,即是父兄交待了不可泄露自身婴毒的消息,所以也没将这些消息听进去。
到了江陵府,秦岭如约的写了两封信,一封托舅舅命人送到了沧澜派,另外一封,让路瑶偷偷的找了个驿站送到了如意山货坊,没有通过舅舅的关系,这也算是秦岭行走江湖这么久,长的心眼吧!
可前脚秦岭和路瑶刚到夔州,秦岭就病了,还连着烧了三天,路瑶不明白,明明自己和阿岭哥哥吃住都在一起,怎么就偏偏他生病了呢?
见秦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路瑶忙着倒了杯水给他。
“还好吗?”
秦岭咕咚咕咚将水喝了个干净,路瑶帮他擦了擦满头的虚汗,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温度,总算是退烧了。
路瑶心里担心的紧,可嘴上还是埋怨道:“你说说,明明咱们两个吃的东西都一样,怎么你就病了呢!”
秦岭也没多少想:“估计是水土不服吧!赵兄和郑兄有消息了吗?”
秦岭从来到夔州第一天,就按照他们曾经约定的规矩做了记号,然后住进客栈,等着郑望予和赵羡庭,只是没想到他们二人没等来,自己却连着病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