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逾的安排下,德州的灾民在新年的伊始的时候,终于过上了不愁果腹不愁冷寒的日子,刚刚显像的灾疫也在乔林的控制之内,百姓们才不管上面的争斗,谁给他们吃食,减少亲眷的死亡,谁就是他们口中的活菩萨,不过百姓眼中的活菩萨并不是常逾,而且荣王。
常逾甘愿藏在幕后,不仅仅是给荣王添功绩,也是想让京中那边的势力将注意力都放在荣王身上。
白鹭在得到乔林的授意之后,来帮着常逾,或许是因为之前在兴城配合过的默契,也或许是因为在故渊堂里,乔林只管瞧病,账目和都药品的清点都由白鹭掌管,白鹭做起这些事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荣王和常逾商议了一下,将这个薛府作为他们暂时处理公务的地方,左相那边已经放出声去,说此处是青丘王墓,常逾这么做也是想堵住悠悠众口,因为不会有人相信,他们若是真的从这九死一生的地方出来的,绝不会再住在这里,常逾就是利用了这样的心里,想留给青丘王和守墓人一份安宁。
白鹭念着整理好的账目:“换算下来一户可得四十三石米,十二石面,棉絮两捆!防疫的草药四份!”
常逾合上弹劾薛彦卿的折子,将笔搁置,折子上的字迹逐渐落干:“挨家挨户做好登记造册,和官府的户籍要对的上,做到不落一户,也不能让人趁机倒把!”
白鹭:“青州那边的情况呢没有德州这边严重!而且倪大人已经出发了,有孙淮安的帮衬,应该没什么问题!”
似乎一切都按照常逾的预想发展,可常逾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常逾将已经干墨的折子交给田绛,让他有时间交道荣王的手中,如今他在朝中依旧是被贬的身份,贸然弹劾,不会有人相信不说,还会有人给他泼脏水,所以弹劾薛彦卿这件事,荣王来做最合适不过。
田绛将折子收好:“来之前青山算过了,和现在的情况也是相差无几,按照您的吩咐,将戚家军的援助粮还完之后,还剩了些,您看……”
常逾觉得,这人与人之间没有贵贱之分,可总会有人怀有偏见,这些余出的粮食或许可以救一救那些可怜的人:“剩下的先存起来吧,以防万一!”
白鹭:“对了,淑妃娘娘的物资也到了!”
常逾:“也是粮食吗?!”
白鹭:“不是,都是些建筑材料!”
常逾点点头,看来之前相助有了意义:“那就交给车澈先生吧!黄河已经上冻,明年开春,也该动工了!”
看着常逾闷闷不乐的模样,田绛不明白,现在明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何常逾还是愁眉不展:“殿下还在为难什么?”
常逾看着眼前的两人,都不算是外人,也想问问他们的想法:“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二位,希望二位能以身换位的给我一个答案!”
看着常逾如此郑重其事,田绛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句话:“殿下这不是说笑了了吗!”
常逾:“如果有一个人,用心构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就只为骗你一个人,可你还是知道了真相,你会怎么办?”
田绛:“这个人重要吗?值得相信吗?”
常逾:“犹如己命!”
田绛为难的没有作答,可就是这样没有回答,就已经证明了一切,而一直没有回应的白鹭却开口说道:“殿下也说了,信他胜过信自己,那么还有何分别呢?”
白鹭已经知道常逾所说之事就是秦岭瞒着他的解药一事,他也知道秦岭如今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常逾,如此这般的煞费苦心,应该得到他想要的结局。
常逾:“可是……”
白鹭知道对于秦岭,常逾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就好比当年跨越山海去寻他一样,可这个结果他早晚都是要接受的,白鹭只能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在常逾面前:“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戳穿了他,伤的是他的心,不戳穿伤的您自己个儿的心,对比之下,这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倒不如像二爷说的,今后回忆起他的时候,都是他调皮的模样,而不是日日乞怜!”
可白鹭的回答让常逾瞬间明白,秦岭的狐毒无药可救他也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常逾不想埋怨任何人,更多的是在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
常逾:“所以,你们都知道,唯独瞒了我一个!”
白鹭:“所以殿下也应该想想,为何二爷只瞒你一个?因为你,是他最在意的人!”
常逾:“可这事关生死……”
白鹭不在言声,真相和生命想比,他会选择后者,可当这个真相就是生命的时候,白鹭劝归劝,可若此人是乔林,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田绛见白鹭不再言声,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者一样:“殿下觉得,老头子我还有几年的活头呢?”
常逾不明白,田绛为何这么说,可说实话,从偷听到乔林说秦岭不能再动用内力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当常逾再探青丘王墓,呆呆怔怔出来的时候,田绛彻底明白了,因为能让常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