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来到了康王府,当然也不是只身前来,扈明跟在左相身后,一身的戾气。
康王正在下棋,黑白之间胶着,是书中都解不开的迷局,就像是眼下的困局,书中不会教,学院也不会传,所解之法都是事在人为!
康王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扈明,看来,左相是将扈慈的死归在了他的身上,自己不好动手,忽悠一个没脑子的刽子手,真是好算计!
康王:“相爷这是来了结本王的?你堵得住我的嘴,能堵得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吗?”
左相看着康王的一举一动,不敢轻易动手,他也是沙场上果决之人,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法子。
左相:“王爷可是高看下官了,谋害亲王的罪名,下官可担不起!”
一旁的茶已经凉却,康王提手将茶盏落坐在围炉之上,黑子落中,府中的兵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扈明抽出佩刀护在左相身侧。
刀刃相击的清脆,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扈明的武功虽然不抵扈慈,可这些府兵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看着追随自己多年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康王也有些于心不忍。
康王高声对着扈明喊道:“孩子,做人是要留后路的!”
扈明停下了出招,血指康王:“你对我爹留后路了吗?”
康王用棋子指着倒在地上的人:“你该有自己的判断!”
他手中的兵但不过扈明,更别说扈慈了,康王不是不能为秦岭被这个黑锅,只是不能让跟着自己多年的人,都搭在这儿,而且,扈明应该知道真相。
康王:“玄真,带着人离开,永远不要回来了!”
李玄真知道这是康王要保他们了,本来是想借机杀了左相的,可他到了扈明,这就证明,他的命,皇帝保了,他们若是此刻不走,或许就再也走不了!
“王爷!?”
康王喝到:“这是军令!”
纵使李玄真心有不甘,可军令不可违,他们纷纷跪谢康王后,离开了!
扈明并不在意左相的命,他来此处,不过是因为奉了皇帝的命令:“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等康王做答,左相便出口阻拦:“做好你的事!莫要听信谎言!”
其实康王并不打算说明,自己身边的人既已安全离开,这罪名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惧呢?只是左相自己不打自招了!康王看着眼前这个古稀之年的老者,独眼所透漏的奸诈竟被他伪装的慈善所掩,左相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告诉着康王,想要他命的从不是自己,而是他的皇兄,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康王点点头,都是千年的狐狸,有些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左相坐在康王的对面,棋盘交错,曾经同一阵营的人,如今也坐到了对立面。
左相:“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在三十几年前已经堵过一次了,就不差有第二次!”
康王苦笑,正如曾经的颖妃所说,皇帝用杀鸡儆猴的方式,堵住悠悠众口,杀了直言之人,留下怯懦的人,这一招永远有效,而他,也曾是那个怯懦之人!
康王提起已经温好的茶,给自己斟了一盏:“相爷以为,藏在圣上身后,就能像个傀儡师一样,一边牵制,一边保住士族的荣华富贵了吗?”
左相:“王爷选择了另一条路,可结果呢?”
康王不在反驳,本想给左相也斟一盏,却在听到左相的回答后,选择了自酌自饮,一盏热茶入腹,却温不暖人心,嘴角的血落在棋盘之上,好似困兽破局之举,索性,他已经将最重要的人送走了,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康王用力的呼吸着最后的自由,齐逾,王叔只能帮你到这了···
翌日清晨,常逾正在整理着昨夜秦岭带回来的证据,本想抢在左相之前斩断臂膀,让明德浮法,也好将文青山的线人救出来,所以在秦岭回来后,常逾便立即开始誊写诉状,秦岭也没回自己的房间,趴在属于他的桌子上打盹,陪着常逾,听见的脚步声不断逼近,秦岭揉着眼睛,还以为田伯是叫他们用早膳的。
田绛:“殿下,康王暴毙了···”
暴毙这个消息,别说田绛常逾不会信,就是满朝文武都不会有人信,而且皇帝要杀康王,绝不会亲自动手,那他身边有这个胆子,又得皇帝信任的,便只有左相!
秦岭本来还有些困倦之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将仅剩的困意打散,想着他们的动作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左相的动作更快!
秦岭试探的问着:“这个时候动手,会不会太过于引火烧身了?”
看着常逾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手边的证言若不是秦岭抢得快,此刻怕是已经成了废纸。
常逾:“田伯,明旭已经是明德的弃子了,从他做突破口,今日必须拿到口供!”
田绛有些为难,不是不愿意领这份差事,只是怕现在他们急功近利,反而着了左相的道:“可明旭毕竟是士族子弟,这样一来,很容易被人质问这份口供的,而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