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的差不多,倪孜也歇下了,常逾和秦岭相视一眼,各自去了不同的屋子,绿玲跟在秦岭身后,端着几杯茶水和点心给几位太医!还掏了些银两算做辛苦费!秦岭鲜少有这般客气的模样,可为了他的倪姐姐,多少也是要敬他们一些的!
常逾来到看押康王妃的屋子,找了个椅子坐下,手臂担在膝盖上,微微躬身向前,没了常日里正襟危坐的模样,只是平日里严肃冷峻的样貌中藏着示不了人的刀锋,压迫感瞬间袭来。
常逾:“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康王妃睁开眼,手中拿着利刃朝着常逾扑来,身后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割破了:“等死吧···!”
康王妃手中的动作在即将刺中常逾的时候戛然而止,垂头相望,胸腔内一阵翻涌,吐出一口血来。常逾嘴角的嚣张难掩:“王妃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这些个手段,阿恙早在江湖的时候就见过了!喂给你的可不是普通的蒙汗药,只要你乖乖坐在这,它便只会让你浑身无力,可若你有了动作,它就会反噬其主。”
康王妃不想听他说什么正义,更不会和他说自己的谋划,只是心存不甘:“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你和秦岭的手里!”
常逾:“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康王妃笑声刺耳:“要杀要剐随你!不过,你不怕我的血会给刚出世的孩子折寿吗?!”
常逾:“威胁我啊!你觉得,有用吗?”
康王妃别过头去,如今她已经是丧家之犬,强撑着所谓的尊严不过是掩饰自己的内心。常逾也长叹一口气,想从这样的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怕是不可能了。
秦岭像是这萧王府的主子一般,坐在正厅主位上:“今日康王妃平安产下龙凤双子,还多亏了诸位帮衬!我家王爷今日事忙,来日定然好好谢谢诸位!”
几个人端着银子,倒像是个烫手山芋,毕竟他们收这银子是心中有愧。
“我等受圣上之命,为保康王妃生产而来,可今日并未助王妃娘娘···”
秦岭刚坐下寻思喝口茶,就觉得这几个老家伙难不成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只好起身让几个人将银子收好,毕竟吃人家的嘴短!
秦岭:“欸?诸位这是说的哪里话,若是没有诸位帮衬,我家王妃此刻怕已经是奈何亡魂了!诸位受的起!”
几个人互相看着眼色:“这···”
秦岭本来给他们面子,朝他们鞠躬,可还有人犹犹豫豫的,便直接收了笑,顺手一抄,茶盏落地碎的是拼也拼不起来:“诸位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孩童啼哭你们听见了,外面的打斗想必诸位也听见了,我是个杀伐之人!可没什么耐性教人学话!”
秦岭将绿玲给他们上的茶盏挪到自己跟前,都是好茶,既然他们不喝,那可不能糟蹋了东西,今夜这话说的也是多,秦岭是到现在才倒出空来喝上一口茶,可在这些太医的眼里,秦岭品着茶的动作,就像握着要命的武器,随时能夺了这些人的项上人头。
能做御医的,不仅仅是要医术出众,还要嘴巴严,会看眼色,其中一个年岁偏大的太医顺着秦岭的话说下去:“是是是,王妃娘娘虽受惊难产,又遇康王妃刺杀,可索性皇天庇佑,平安诞下双生子!”
秦岭嗯了一声,不知是对这茶香的肯定,还是对这些太医回答道的颇为满意:“嗯!你看看,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不是有明白人吗?对了,我听说钦天监说什么中元之日生子有什么不详之说···?”
秦岭将话题抛出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太医们到底是真明白了还是装糊涂,也是要将之后所有对倪姐姐不利的可能,从这里就此断了。
“钦天监鉴正确实说过此话,可王妃娘娘是在七月十六诞下的双生子,龙凤呈祥,孩提初鸣朝霞而至!”
秦岭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重新笑脸相迎:“门已经备好了马车,会有人送诸位回府的!我家殿下已经派人给诸位府里递了消息,说这就回家,我便不留诸位了!待世子郡主满月,还望诸位赏个面子!”
“那是那是!”
几个人吓得擦汗,这句派人给众人家里递消息,无非是用家里的人威胁他们,别乱说话,为首的一位太医拉着另外几人马不停蹄出了萧王府!绿玲看着地上的碎片:“得,一会青山又要唠叨你了!”
刚刚还在威胁数位太医的秦岭,瞬间一脸的担忧:“很贵吗?”
绿玲耸耸肩:“不贵,但是他抠啊!”
秦岭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审问完康王妃的常逾,秦岭迫不及待的凑上去问道:“怎么样?”
常逾摇摇头,显然是没从康王妃口中得出有用的信息,秦岭看着常逾忧心的神色,知道他为了黄河两岸的百姓,隐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才没有杀她,便安慰道:“这也正常,她若是开了口,咱们还得去求证她说的真伪!”
常逾眯着眼睛,看着那双像是星星般闪耀的狐狸眼:“你这小脑袋里又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