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证与物证都交由大理寺卿,即使皇帝在不愿意承认裘家的功绩,也必须要为他家平反,常逾知晓此事最终盖棺定论,也是蓬莱郡的官职勾结外邦,通敌叛国,根本牵扯不到康王,所以在奏呈上也并未提及遇刺一事,皇帝看着这份报呈,颇为满意,只要不牵扯于他,常逾愿意给裘家挣这个脸面,他也愿意给,毕竟现在裘家的兵权已经被他稀释到了自己手中,留给裘家一个虚名,太值了!
冯施毅:“一看就是萧王殿下事情办的好,皇上您这脸上都笑出花儿来了!”
皇帝瞟了一眼他头上的伤,没了之前的愧意,心里觉想奴才就是奴才,都这样的还贱兮兮的伺候人呢,不过冯施毅愿意捧着他的脸面,也从不为着自己。
皇帝:“以前担心他会像他母亲那般倔强,也担心常骁将他养成了一个只知晓律法,不通晓人情的判官,现在看来,或是朕想多了!”
冯施毅一边给给皇帝添茶,一边说道:“说到底还是圣上的亲骨肉,总是要帮着圣上的!”
皇帝喜欢听这种兄友弟恭的话,而冯施毅也愿意说给他听,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做不到,总想听一听,就像谁也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丑一样。
皇帝:“扈慈那边如何了?!”
冯施毅:“还是老样子!”
皇帝朱笔御批,将折子重重的放在冯施毅的茶盘之上,简单的几笔,不仅仅肯定了常逾的功绩,还澄清了裘落和玉海棠的罪责,只是为了这简单的几笔,他们付出的太多了,皇帝吩咐道:“让田绛重新写明之后,回去吧!老三可是找了个好侍卫啊!”
冯施毅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圣上这是打算敲打敲打萧王殿下!”
皇帝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这茶水喝的都似蜜糖一般:“没这个必要,他做事天衣无缝,提前给他入了户籍谋了差事,甚至还给他求了免死金牌,这是在保他!”
冯施毅垂眼,心中的警惕稍稍放下些许,将得到的消息也顺势告知了皇帝:“裘府传来消息,说是裘老将军怕是不成了,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儿了!”
皇帝:“裘老也算是三朝元老了,也是为大齐浴血奋战的人了,冯施毅,宣礼部和内阁的人来见朕!”
晚膳过后,几个人聚在议事厅里,围在一起闲话家常,常逾还是正襟危坐的坐在桌案前,大家对他这副雷霆之貌也都习惯如常了,倪孜则是半靠在一边的软塌上,团扇于手,清风自来,秦岭等人则是围炉煮茶,吃着瓜子点心,时不时的还给倪孜递上一些去。
郑嬷嬷听着秦岭说着今日从寒盛楼里得来的消息,不断的刷新着自己曾经的认知:“也就是说,是康王妃故意杀了自己的儿子?!”
秦岭丢了颗桂圆在口中,肯定的点点头。
绿玲扒着瓜子的手停下来:“我的天爷啊!这是为何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倪孜望了常逾一眼,心思深沉:“愧疚和爱意足已栓住一个男人,孩子于康王妃这样的人来说,是软肋,所以不能留!”
绿玲:“那康王也太可怜了!”
秦岭:“珺娘说,那个姑娘应该还活着,只是被隐匿的极好,还是需要时间寻找!”
常逾悄然间不动声色的握着倪孜的手,倪孜也从未怀疑过他,他相信常逾,也更相信她自己的判断,毕竟常逾是一个在身处绝境也会给倪孜铺满后路的人。
常逾:“告诉珺娘,不着急,这个消息足够戳破他们之间的壁垒了!”
秦岭点点头,自顾自的吃着零嘴,这个消息就算他不去告诉珺娘,珺娘也会按照常逾的想法去做,只是利刃划破长空的声音,像是响箭,让秦岭瞬间警觉,破门而入的瞬间,飞镖已经落在秦岭的指尖之中,而这利刃带来的风浪也招惹了秦岭鬓间的几根碎发,在风中游离,秦岭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半空,嘴角的笑意渐起,难掩的开心,将飞镖直接拍到了桌案上。
倪孜要不是行动不便,估计早就跟过去了,关切的问着:“可受伤了?”
秦岭:“姐姐莫要担心,他们伤不到我,你看阿逾他们几个!不是谁也没动吗?”
文青山:“王妃放宽心,只要是在这京中啊,别说是支镖了,就是下了箭雨,只要老秦在前,咱这萧王府,就是最安全的!”
话是这么说,可倪孜觉得,秦岭武功就算再卓绝,也没义务一直护着他们。
秦岭看着常逾不动声色的打开镖上的消息:“谁的消息?”
常逾将手中的消息递给秦岭他们查看,几个人心照不宣的笑着,如今可是都按照常逾的计划来的。
常逾:“青山,去吏部一趟,说本王身体不适,明日告假!”
朝堂这些人,有多少狗腿子,常逾心里明白,可皇帝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放这些人激一激皇帝,是不知道疼的,虽然这个计划需要常逾受些罪,可对比结果来看,值当的很!
白长梅被请到康王府,虽然于礼节上并无差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