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和秦岭终于算是睡了个好觉,只是倪孜倒是一夜没睡的在守着。
郑嬷嬷心疼倪孜,谁家大着肚子的妇人还在担忧这些事啊,这高门大院里享的福多,可遇到的危险也多。
桌上的安神茶都凉了半晌,夜里的梆子都响了几遍,可倪孜睡不着,郑嬷嬷说了几遍让她安置的话,倪孜也只是痴痴的应承着,却坐在那不动分毫。
倪孜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将整件事情捋了个透,手中转着那枚发簪,像是推动剧情的齿轮,一页页的翻看在眼前,常逾明显知道这枚发簪的意义,可是他却没有说,这是要郑嬷嬷认主然后护着她,留下文青山,就是担心自己万一出了事儿之后,她今后的生活能有所保障,她又帮了裘家,以裘老夫人和荣王妃的帮衬,就算她是个寡妇,京中也不敢有人欺负她,肚子中的孩子又有一个世袭的爵位,常逾似乎将一切都给倪孜安排好了,却唯独瞒下了所有,想到这倪孜有些懊恼,为何这些东西她一点也没想到呢!
郑嬷嬷:“娘娘心思也不必这样重,殿下心里有你,而且现在殿下也回来了不是?!”
倪孜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却还是忍了下去,压着声音不想惊动已经熟睡的常逾:“我就是后怕,若是长宁没将他带回来,那个时候,我得有多懊恼!”
郑嬷嬷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倪孜似乎也在此刻下定了决心:“嬷嬷,让珺娘动手吧!”
郑嬷嬷知道倪孜是个聪明人,可本以为她会置身事外的,却不曾想她与颖妃一样,从不讲命运假手于人,更不会让护着自己的人受到伤害:“娘娘真的要插手!?”
倪孜:“他为我铺好了后路,我也须得值得他的付出,我虽不能如殿下一样步步为营,但在前路上,也能帮一帮的!”
郑嬷嬷连夜翻出了王府,来到了这灯火通明的寒盛楼,珺娘得了消息,便让九爷去办事了,还提醒他将东西带上!
十七如今身子已经大好,看着九爷离开,便从床上爬起来,看见珺娘像是狗儿见了骨头一样,嗅着香气便凑近了珺娘,把头靠在珺娘的肩膀上,奶呼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喜爱一番:“姐姐~”
珺娘故意挑了一把十七的下颚:“醒了?伤口还疼吗?”
十七侧转,趁着珺娘不备亲了她一口,然后巧色令兮的说了句不疼!
珺娘知道他脑海里在想什么,不过是想着他身上的伤还未愈,便一句话浇灭了他的心思:“二爷答应我,会替你报仇的!”
十七:“姐姐见过秦岭了!?”
珺娘故意挑眉:“怎么了?”
十七噘着嘴,像是等着糖果哄骗的孩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吃、醋、了!”
珺娘刮了一下十七的鼻子:“谁的醋都吃呢?!这是正事儿,之前阁主也交代过,若遇上活死人营的余众,定不负遗力的替你报仇!能得二爷相助,如今正是机会!”
十七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是我武力不加扈慈,让姐姐和阁主担心了!”
十七并不是武力不如扈慈,而是扈慈人多势众,十七又答应了常逾要护着那些人证入京,这才将自己的恩怨先行放下,珺娘也知道他们江湖之人最重承诺,也是不想十七再受一次伤,有秦岭帮衬,扈慈不会再有活路,这也算是珺娘愿意帮衬秦岭所做的妥协!
珺娘:“可你承诺过的事,想要护着的人现在不是都完成了吗?我的十七最棒了!”
十七:“真的吗?那十七想要奖励!”
听到了夸奖的十七,高兴的像只哈巴狗,珺娘从未见过会有如此粘人的少年,能从活死人营那种地方涅槃重生,却还能保持住眼中的纯真,确实是天底下独一份的难得。
珺娘看着他满脸的无辜,可肚子里的坏水都要溢出来了,用手指将他推开:“你还受着伤呢!”
十七直接将珺娘压在身下:“二爷这内力输进来,我现在是神清气爽!”
屋内的气氛瞬间暧昧了起来,话语间吐露的气韵像是可以自燃的火柴,不用点就能着,偏偏珺娘又是一个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勾去人魂魄的妙人:“哦?那到底是二爷厉害还是十七厉害呢!”
十七眯着双眼,用力的吻了下去,若不是珺娘掐了他一下,险些窒息,十七噘着嘴,看着珺娘瞪着他:“姐姐这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谁知珺娘丝毫不惧他的挑衅,用手拄着头,媚眼如丝,贴近十七的耳边:“那你是曹营还是汉中啊!?”
有了秦岭从故渊堂拿来的那些吃食,大家也终于算是吃了几顿像样的饭来,之前不让郑嬷嬷去买,便是担心郑嬷嬷被人发现,所以少出去一次,便多一分安全,可秦岭不同,他的武功都不能算是甩郑嬷嬷好几条街了,而是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乔林按照秦岭领着他的路线,钻着密道,只是一边钻一边骂街,直到乔林从灶台底下钻出来,是实打实的吓了赵婶一跳,别说赵婶想不到了,就是乔林也想不到,常逾能把密道设计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