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是愿意跟我回去,我给你们发钱,一人一两。”
盼儿说完就闭紧了双眼。
就算这银子是盛武杰的,但要从她手里出去,心头肉还是有点疼。
而这份心疼显然是多余的,为了银子站到她身后来的,只有六个人,而且是四个老人和两个落单的女人,所有身强力壮的男人都选择了渡边。
围栏被清空,最后一人站起,盼儿这才看清她的脸,忙把她拉了过来,惊讶道:“邦宁!白大哥说的托人送你出国,就是这么个托法?他知道你在这儿吗?他允许了吗?”
白邦宁整个人消瘦不堪,身子板薄薄的一片,眼神却无比锐利,她瞅了盼儿一眼,虚弱地道:“你怎么还有脸跟我哥哥说话。”
盼儿拉着邦宁,说:“别扯旁的,你跟我回去,不许上船。”
白邦宁反要甩盼儿耳光,被盛武杰一把捉住。她没朝盛武杰看,只是软绵绵地把手放下,道:“我一定要走。你拦我,我就要杀你,我哥拦我,我就要杀他,我一定要走,我必须要走,只有离开这里,我才不会死。”
盼儿摇摇头,道:“不行。就算白大伯亲口同意,我也不放你走。”
盛武杰闻言,抬了手,两个士兵将白邦宁架起来,朝外头抬去,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拉扯着耳膜。
盼儿看着白邦宁,细细回想了白邦彦的话,转头朝盛武杰小声道:“别捉渡边了,放了他吧。”
黄高飞离盛武杰凑得近,听见了这话,立刻反驳道:“凭什么放他,这是弄他最好的机会了。”
“白邦彦说托人送妹妹出国,托的是冯绍祥。”盼儿道。
“操?”黄高飞又骂一声,不敢相信盼儿言下之意。
盛武杰放下了手里的枪,怔怔地看着渡边。片刻,盛武杰搓了把脸,强定了心神,转身朝亲兵交代了几句,要他们拖住渡边的商船,能拖一天是一天,能劝一个是一个。毕竟海路好不好走,风浪危不危险,他再清楚不过了。天人永隔的苦楚,他不希望任何人轻易尝试。
光影密集而交错,渡边察言观色,见盛武杰势微,明白了刀已入鞘。
他躬身作揖,给盛武杰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