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听到两次白玉珠了。 饶是柳元初,也觉得有些不解,诚心请教道:“老先生,敢问何为白玉珠?” 唐祺讶异,微微抬眼:“你没见过白玉珠?” 柳元初老实的摇头:“今夜我见了许多人,他们都奔着您口中的‘白玉珠’而来,威胁我若不交出白玉珠便杀我——我与师兄一路逃跑,只是为了保命,可那所谓的‘白玉珠’究竟是什么,却并不清楚。” 她向着唐祺的方向行了个礼:“我二人实力自然无法与您相抗,所以还想请教老先生,何为白玉珠。若这物真在我的身上,便拿出来交给老先生,也省去许多麻烦。” 唐祺捏着胡子,半晌不语,似在沉思。 柳元初也保持着沉默,等待他思考完毕,做出回答。她站在柳怀青的身后,手指捏着衣袖内侧,缓慢的呼吸,让自己状态平静。 唐祺并没有思考很久,便欣然道:“九鹿得珠,群雄共逐,说的不就是白玉珠?九颗白玉珠,降于九人之手,持白玉珠者三日后可入黑城。你说你从未见过白玉珠,可神明所示,便是在你的身上。” 他似乎十分笃定:“神明从不妄言。” 柳元初低头看看自己,然后仰头问唐祺:“您说的是哪位神明?” 这个问题唐祺却不答了。须发皆白的老者双目微微眯起,道:“小友,即便你用这些问题想要拖延住时间,分散我的注意力,你和你这位师兄也没办法从我眼前逃走。你们身上究竟有没有白玉珠,待我擒了你们,搜过便知!” 说罢,他指尖倏然窜出一道火苗,火苗甩出,拉扯出一道细长的火线,犹如藤鞭。那火鞭如蛇灵动,转瞬便向着二人飞来,要将他们捆住。 柳元初在火苗出现前就于暗处结印,火鞭袭来时正好结印完成,水行术在两人面前凝出一道透明的水罩屏障,与火鞭正对撞上。 火鞭的温度极高,两相碰撞,不但火焰没有被熄灭,柳元初凝出的水罩屏障还被抽打出一道裂痕。 幸而水无定形,很快便重新闭合。 也就在水罩屏障挡下火鞭这一道攻击的同时,巨大的长生藤蔓从地面破出,约有碗口粗的藤蔓舞动着,迅速将悬浮在半空的老者四肢缠卷捆住,然后交织成一颗球形的笼子,将人死死锁在里面。 柳元初直接将凝出的水罩屏障向那方一甩,水罩裹着烟尘土石,直接泼在唐祺的脸上。 唐祺只觉察出这两人想拖延时间,却未想过他们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十分默契的如此做派。老头儿被过了火鞭滚烫的热水兜头浇下,整个人都呆住了,惊愕的睁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一滴浑浊的水珠从长生藤的藤刺上滑落,正滴在自己的鼻尖。 ...... 竖子小儿! 他张口欲骂,周边的长生藤却得了空隙,争先恐后的往他嘴里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攻击对于唐祺很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让他颜面颇为受损。老头儿满强怒气,气随心动,一簇火苗从他指尖处燃起,迅速将缠绕自己的长生藤蔓点燃。 柳怀青召出来的长生藤蔓数量巨多,唐祺从藤蔓缝隙中瞥了一眼夺巷而去的两人,沉着脸色用火行术燃烧周身缠绕的长生藤蔓。 长生藤之所以名为长生,便是其作为植物的寿命比其他植物更长,有些长生藤可以生长数百年,藤蔓布满一座小山。而让它能够生长这么久的愿意便是这种植物适应能力极强,不畏热不惧寒,干旱洪涝都不能影响它的生命。 为了尽快将这些长生藤烧尽,唐祺不得不加大了火势,等他从藤蔓的束缚中脱出,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被烧得一块一块,破布似得挂在肩上腰上,狼狈至极。 他抹了一把脸上污脏的黑灰,看见以及逃远的柳元初两人,低骂一声,提身追上去。 他的速度极快,只几息时间便追赶上柳元初和柳怀青。衣衫褴褛的老者如鬼魅般出现在二人身后,枯木般的指尖上火焰如蛇,盘旋着交缠聚成一团火球,直向着二人逃跑的方向砸去。 柳元初未回头,却感受到背后热意明显增强。她右手化出长微,向后斩出夹带冰霜的刀气,刀气击中火球,并未阻缓其速度。 巨大的长生藤蔓在柳怀青身后生出,如蛇般张牙舞爪的接住火球,将它层层阻挡。可是这次唐祺出手没有顾忌,火势一瞬间燃烧到最大,阻挡的长生藤蔓在一瞬间便被燃作灰烬。 一株藤蔓毁灭,便有另一株藤蔓生出。这些长生藤蔓没有困住唐祺的那些藤蔓粗壮,却也生长更为迅速。藤蔓有如一次性的消耗品,挡住火球一息,然后被燃尽消失。 柳元初一遍遍的尝试结印使出水行术。但周遭空气中的水分都因火球的热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