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颜继没再回去卧室。
“颜继,我衣服呢?”宿醉后头痛欲裂,季礼穿着一件男款黑色卫衣,堪堪遮住大腿根,腿又细又直,光着脚一边下楼一边问他。
颜继克制着目光,不朝她看一眼,冷淡如平常:“我扔洗衣机了,记得洗。”
季礼无声点点头,默契得跟他一样装作无事发生,一口气喝完桌上准备好的蜂蜜水,拿起三明治,重又拖着步子回卧室补觉。
为期二十天的寒假,两人再未像昨晚那样越界,总是止于季礼一味挑衅但颜继浅尝辄止的亲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吸血鬼城堡也不再像往日一般沉寂。
第二学期开学,在季礼“不想跟他同流合污”的坚持下,两人依然一前一后装不熟,但这次换季礼在前,颜继在后了。
中午吃饭颜继把她按住亲了太久,季礼没吃饱不说,还差点迟到,她带着气急匆匆往教室赶,第一节是班会,班主任许玲守株待兔已久,“你怎么不等高考完再来上课?”
季礼头一回被许玲抓住把柄,没理不好怼回去,她自觉去门口罚站,后来的颜继一脸痞样,跟她眼神交流,“你求我,我就带你进去。”
季礼翻白眼:“想得美。”
颜继自觉帮她挡着光:“真不求?叫声哥哥就行。”
“滚。”
行吧,颜继点点头,一脸坦然地进教室坐下,正午的太阳光重又回到季礼身上,她被刺得眯起眼。
许玲知道颜继背景身份,一向供着这祖宗,只板着脸出声提醒一句:“下次不许迟到。”
一节班会课四十分钟,课余二十分钟拿来搬桌子,文理一班又经历一次大换血,来来往往的桌椅蹭到季礼好几次。
季礼靠在墙上,因为长时间站立腰酸脚也疼,面无表情,不想搭理向她走来的颜继。
这会儿都忙着搬桌椅没人看他们,颜继站她旁边:“嘴怎么这么硬。”
季礼秒回:“没你下面硬。”
愣一秒,耳根微红,颜继清清嗓子继续调侃她,“还有力气说话,没力气叫哥哥。”
“你,十八岁零6个月,我,十八岁零四个月,就比我大两个月,你还想骑我头上?”季礼没好气。
“两码事,你叫声哥哥,”颜继比她多站出来半米,没人敢碰到他,季礼身前的空间大了许多,“我天天让你骑。”
“要点脸,颜继。”
季礼过个年一斤没胖,这位爷却过得滋润无比,每天不是抽烟就是惹她,她一想心里就极度不平衡,哪还能什么都满足他,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颜继轻笑一声,正要转身去天台,被身后一股力猛地往前推,他用手撑住墙,护住了季礼,身后有人紧挨着他。
“起开。”颜继这人心思深不见底,动了怒脸上看不出,但声音明显冷了许多。
身后的人明显一愣,随后缓慢起身,还伴着似有似无的触碰,足足几秒钟才离开,季礼看着颜继眼底越发不高兴。
女生面颊发红,嗓音偏甜腻:“不好意思,桌子太重了,我没站稳。”
颜继没看她,一脸不爽地转身去天台。
这碰瓷碰得也是没谁了,教室里已经布置的差不多,楼道里也早就没几个人,这不是明晃晃撞过来的,季礼跟颜继姓。
“你好,我叫江妍。”女生笑着跟季礼自我介绍,丝毫没有被晾着的尴尬。
季礼跟她笑的一样甜:“你好。”
“那个,我来生理期了,可以帮我搬一下桌子吗?”江研不同于一般女生扎低马尾,小心机地扎了个麻花辫,无辜又清纯。
“不好意思啊,我没长手,”季礼继续笑着,当着她面把手插兜里,“也就10米,你慢慢挪,总会到的。”
江研脸上的笑有一瞬间僵住,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接招,坐第一排的男生主动过来帮她搬:“同学我知道你,江研,”
“咱们普班的学霸校花是吧?”
江研刚换出的笑脸再次一僵,季礼没忍住笑出声。
男生知道说错了话,偷瞄一眼季礼,再次讨好江研,“额,你别介意哈,现在你到了一班,就是咱们整个一中的校花了。”
“谢谢。”江研抱着书包,跟着他一起到座位上,“以后就是同桌了,多多关照。”
“嗯嗯,一定一定。”男生沉溺在她的笑容里。
距离高考不到130天,一中开启终极地狱模式,为了避免考前情绪波动,正式停掉了班级流动制。在两周一大考的基础上,又规定每天早上考一套卷,下午各科老师进行讲解,一节课接着一节课,课间休息基本也被拖堂占用,一班作为优生班内卷十分激烈,季礼直接忙到没空管总是消失的颜继。
这位爷想在哪待就在哪待,上学这么久了,没完完整整考过一次试,仿佛是陪她来上学的一样。
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