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从未有越过皇帝,由王爷娶他国公主的先例,就算是太子,如今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也比赵璟来的合适。
但,女金皇帝似乎怕触怒他的眉头,特地上书表态,信中将那位公主的身世以及来龙去爱描述得清清楚楚,言语中还有对这门婚事和那位公主的不满。
是个民间找回来的公主,难怪完颜戎雒不喜欢。
若非如此,他怎么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庞毅没有在路上把赵璟解决掉,赵安楷心头十分不喜,恰好这个时候□□案牵扯到武王头上,陕中也蠢蠢欲动,他手上没有棋子可用。
完颜戎雒的一封信让他意识到赵璟并非不可拉拢。
赵璟伤了根本,不能有子嗣,取得了些许功劳,但不够压主,掀不起大风浪,至少在短期内对皇位没有威胁。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取得微妙的平衡,藩王是心头大患,蛮夷虎视眈眈,赵璟正可以成为利用的匕首。
若是养虎为患了,日后再除去便是。
“堂堂一国公主嫁到大兆,岂能儿戏!”
赵璟解释道:“当初并不知道内子的身世,故而草率了。”
“当初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事关两国邦交,不可儿戏!”赵安楷忽而严肃道,“这样吧,朕做主,下旨赐婚,让司天监挑个良辰吉日,迎娶公主,不能落人口舌。”
赵安楷故意装作关怀备注的模样,赵璟也装作欣喜,恨不得低头叩首。
赵安楷总算满意,心里头却不由得鄙夷赵璟过于牵挂儿女情长,上不得台面。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国事。
“等二弟到了,你与他见一面,太子到底年轻,以免出差错。”
“是。”
苏博海送赵璟出殿的时候还在一个劲儿的恭喜,赵璟乐得应和,他早就猜到赵安楷不会同意,所以早就做了准备,完颜戎雒送过来的信是他叫人模仿完颜戎雒的笔迹写的,若非营造出对方不喜欢十八的假象,赵安楷怎么可能同意。
刘太妃知道赵璟要娶公主,急的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听到人在殿外候着,火气一下子上来,让人在殿外候着,存心要冷着他。
“太妃娘娘,午膳了。”
刘太妃睁开眼,扶着额角,缓缓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太妃的话,午时了。”
天气渐寒,明光殿里点了炉子,门窗都掩的严严实实,分不清白昼黑夜。
刘太妃被宫人搀扶着坐起来换衣:“还在外头吗?”
“还在的,靖王最听您的话了,一步都不敢挪。”伺候刘太妃多年的嬷嬷说道。
“嗯......让他进来吧!”
赵璟进了殿内,肩头上是几颗白雪,一个时辰前下了阵薄雪,他的半边身子都湿了。
“母妃。”
“......”刘太妃漱了嘴,眸光一直没有往赵璟身上撇。
旁边的嬷嬷开了口:“靖王难得来了,不如留下来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赵璟婉拒了:“府上有人等着,今日就算了。”
“哼!”刘太妃冷哼一声,“娶公主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问过哀家?”
赵璟疑惑道:“母妃您不是知道本王收了一个偏房吗?”
“哀家以为她就只是个供你玩乐的偏房,为什么没有把她的身份告诉哀家?”刘太妃性子柔柔弱弱,生气起来不是凶狠的样子,但这么多年身居高位也算是练出了些威慑,眸子挟冰带雪。
“儿子现在不是特地来告知了吗?”赵璟也不恼怒,只是定定地回答。
这句话让刘太妃浑身一怔,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和赵璟的身份好像发生了转变,过去总是缠着自己,需要她关注的男孩好像不需要她的关注了。
半晌,刘太妃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以前,你有什么事情都告诉哀家......”
赵璟:“母妃也知道,那是以前。”
“是啊,你长大了,现在做什么都不知会哀家了.......”刘太妃说着心底一阵后怕,最怕的就是赵璟超出她的掌握,然后渐渐的独揽大权,最后把注意打到皇位上。
眼下就是个例子!
兆国建立以来,何曾有王爷娶过公主的先例,皇帝就算答应了,也是因为木已成舟被逼无奈,心里未必没有怨气,到时候他们刘家该如何自处,会有什么下场!
心慌意乱间,她瞥见赵璟的腰间戴着一个湖蓝色的荷包。
“哀家送你的那个荷包呢!”刘太妃瞪着眼睛,从案上扶坐起来。
赵璟不疾不徐:“弄丢了。”
“丢了!丢哪儿去了?弄丢了你为什么不知会人来告知哀家!”刘太妃对赵璟弄丢自己荷包的事情极度生气,那张秾丽柔弱的脸变得格外扭曲,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靠在椅背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