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的本名叫什么，赵璟很想知道。
颜什么呢？
靡颜腻理，遗视绵些。十八的长相毫无疑问有胡人血统，可她偏偏又有一个秀雅的汉人姓氏。
赵璟：“我猜你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外邦人对吗？”
十八神色飘忽，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半晌，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赵璟不逼她，虽然十八这副样子看上去明明白白写着“我要撒谎”四个大字。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随口一问，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为了让十八冷静下来，赵璟把她手上的毛笔搁到笔架上，拍着十八的后背将人搂着坐到椅子上。
十八这段时日好吃好喝，长胖了不少，个头也高了，总算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家，赵璟抱起她来也不像之前那样能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
“乐绪。”
耳畔传来一声嗫嚅。
赵璟拍背的动作停住。
“颜乐绪？”赵璟涌上一股酸涩，“好名字啊，你父母一定希望你能长乐无忧。”
长乐无忧......上辈子的十八怎么能说长乐无忧呢，父母双亡，突逢天灾，颠沛流离乃至死无全尸。长乐无忧，更像是讽刺。
“嗯。”十八点点头，浑身上下只有头在动。
“你怎么好像很怕我？”赵璟哭笑不得，十八在他怀里未免太过拘谨了。
十八这回答得快：“不怕，十八尊重您。”
挺好，不自称属下了，但是改称呼他“您”了，真把他当长辈了。
赵璟深刻反思，难道他平日表现的很慈善？
赵璟：“我可不想你尊重我。”
“那......”
赵璟看着面前纯洁无垢的一双眼睛，实在说不出越矩的情话来。
算了，再养养。
*
十八这几日欲语还休，支支吾吾，吃饭也不用心，赵璟知道她心里有话，循循善诱她说出来，方知十八是想问他能不能离开东院。
“离开东院......去哪里？”赵璟微怔。
十八：“哪里也不去。”
赵璟不怒反笑，尾调稍扬：“哦？那你这几天睡不着吃不好的，是为什么？”
“你是想到东院外头去？”赵璟大方道，“那就去，只要不离开王府就成。”
十八立马坐起来：“不出去......”她又小声道，“不出去，外头没什么好玩的，我就在院子里走走。”
“你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和我说一声，我得空了就带你出去，不过最近不行，等再过几日。”王府里的眼线都被他揪出来了，可是府外头的还没有，这几日那些臭虫不安分，他的所作所为会时刻落在太后眼里，他自己无所谓，但是十八还不能被他们发现。
“我听您的。”十八说。
能离开东院她就挺开心的了。
有了赵璟首肯，第二天十八到花园去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赵璟日日回到房中看不见人，开始后悔不该那么草率地同意让十八到处跑，别人家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出门都羞羞答答的，怎么十八就不爱在屋子里待呢？
不过赵璟转念一想，若十八同寻常女子一样，那就不能叫十八了，也绝不会是那个能追着马车八百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