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平安,想要再诞育一胎,那还是不成的。”这一点明帝很确定,她在沈知柔怀上永乐查出有心疾的时候,反复问过太医们,对于沈知柔的身体状况是相当了解的,更知道诞育女嗣对于男儿身体的损伤是相当大的,这样的损伤健壮男子倒也没有大碍,但像沈知柔这样有心疾的,那可是要致命的。就算是沈知柔自己渴盼,她也不能同意,她说什么也不能拿沈知柔的性命冒险。所以这件事她压根儿没有打算同沈知柔讲。
“这么着,那臣侍,陛下容臣侍思量一两日可好?”冷清泉伏在她肩膀上,鼻尖擦着她尖俏的下巴,轻声细语地询问她。
“行,泉儿慢慢思量。”明帝倒也不急着催他,好说话得很。
这夜明帝睡得很踏实,冷清泉却有些失眠了。到了四更天,他还没能睡着。天亮的时候,明帝打着呵欠起了身,早上便是休沐日了,她今个儿不用上朝,却惦记着薛恺悦,今个儿是薛恺悦诞下持盈满两个月的好日子,她想要早早地过去碧宇殿陪薛恺悦。
冷清泉心里头有事,也就没留她用早膳,服侍她穿上凤袍,就把她恭送走了。
“主子,您瞧圣上告诉您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是高兴的意思吗?”廉儿被冷清泉喊了过来,听冷清泉简单说完,廉儿便很冷静地给主子分析眼前的情势。
“好像就那样。”冷清泉回忆着夜间的情形,明帝当时的语气是淡淡的,说不上多么喜悦,也说不上多么烦躁。
小侍儿蹙着眉头思量了一下,接着问他:“那圣上有没有说她为啥想让主子再诞育一胎?她是想让您再诞育公主呢还是想让您再诞育个皇子呢?”
“这个陛下也没说。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啊,得看女神赐公主还是赐皇子,嗨,这都是说不好的事。”冷清泉在夜里也想到了这一层,若是能再得个公主养在膝下,等将来他年老了,住在公主府上过顺心如意的日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可就怕是个不中用的皇子,那时,白白得罪了安澜。
廉儿扳着手指头思量了一会儿,给他出主意:“主子,不如找人打听打听,看去那柔仪观祈福的人,是不是都能如愿?要是都能,主子倒也不妨去,拼着再得罪一次皇后,便是生不了公主,得个皇子也是好的,皇子贴心乖巧,能跟主子说说心里话。”
冷清泉并不想要再诞育皇子,他毫不掩饰地同廉儿讲自己的看法:“皇子没什么用,十几岁就嫁出去了,嫁出了宫,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年顶多回来两三趟,不比公主每月都能进宫探望,自己来不了,也能让女婿进来孝顺,这也罢了,只要他在外头过得好,进来瞧不瞧本宫倒也不打紧。可他若是遇到个霸道的妻主,成日家受气,本宫知道了,没得悬心烦恼。悬心烦恼,也帮不了他,何苦生他出来?”
当日他随着明帝入宫的时候,他的生父很不高兴地跟他说,以后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了,让他善自保重,他当时还觉得父亲话说得过于冷酷,怎得他出了嫁就不是冷家的人了么?这也太无情了些。
后来他才发现,这话还真是有道理的,他上年同明帝怄气离宫出走,后来又被明帝惩罚禁足,直至把女儿出嗣淑王府,这么大的事,他的母亲父亲人在西境,绝不可能毫无所知,可是从头到尾西境冷家都对此事装聋作哑,别说派人来同明帝理论了,就是打发个人过来安慰他一下都没有。以往西境未归凰朝的时候,他母亲尚且每年都要派人来给他送些西境土物,今年却是装傻到底了,从正旦到今天已经快要三个月了,他连一根土物的毛都没收到。
这意思摆明了同他断了亲了,以后他过得好也罢不好也罢,都同他们没关系了,他们管不了他,也不打算沾他的光了。
若说他远嫁凰朝,离家太远,母父顾不上也就罢了,便是离得近,做母父的又能如何?不说别个,只说沃儿,嫁给了安玟,就在京城里,算是离得近的吧?可他自从沃儿出嫁,也只见了沃儿一回。沃儿过得好与不好,都是沃儿自己的事了,他哪里能照应得到?
“说是这么说,奴才还是帮主子打听打听吧。”廉儿是个做事谨慎的,既是要帮主子拿这样的大主意,他便要把信息掌握得全面些,当下并不肯立刻劝主子做决定。
“你去找谁打听?”
“正巧今个儿休沐,奴才同着杜儿一起出趟宫,替主子看看沃儿哥哥,他好歹在宫外面,或者比咱们知道的消息多些。若是见不到沃儿哥哥,或是他也不知道,那奴才便去瞧若窈哥哥,他是正夫,凡事能自主,奴才必能见到的。”
冷清泉看他思虑周详,也就放心把这件事交于他去打听,自己去后院练剑。练完了剑又弹了半个时辰的琴,弹过了琴,他换了一身轻便的春衣在后院练了一个时辰的舞蹈,一天倒也过得充实。
傍晚时分,两个公主留在太君殿里用晚膳,他独自用膳,正觉得无趣,廉儿就同着杜儿回来了。
“主子,奴才见到了沃儿哥哥,也见到了良儿哥哥,倒是没见到若窈哥哥,若窈哥哥正好出门去了。沃儿和良儿哥哥都听说过求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