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呜,臣侍再不能了。”顾琼软软地趴在明帝肩头,再挺不起腰身,自他生日,这已是第三天承恩了,他虽然正在盛年,却也承受不住这样多的恩宠。此刻昳丽的薄唇微张,平日里精明而周详的细长眼眸因为染了情丝,眼神恍惚,眼角眼尾一片勾人的嫩红,就连那精致的小酒窝都有着点点珠光,不知道盛的是泪水还是汗水。
明帝却并不准备停下来,只将纤劲有力的玉腰往后挪了挪,与顾琼隔开了一些距离,让人暂时休息。她这三天除了头一天宿在顾琼的琳琅殿,后面两天都是在她的紫宸殿。
她还是更喜欢在自己的寝殿宠幸心爱的男儿,她可以更加随心所欲,男儿们也往往会少些矜持。此刻她瞟了一眼顾怡卿后背上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只觉心中爱意横生。
顾琼这两个月在京中忙碌,饮食上比之前在巡视途中进得量多一些,身材又恢复到了原来丰腴柔软的状态。明帝并不喜欢胖男儿,但顾琼只是丰腴,还没有胖到看上去影响视觉的地步,加上顾琼长年熏香,身上总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淡淡芳馨,明帝想不迷醉都难。
她用空闲的那只手,抚上顾琼因为沁出薄汗而有些粘腻的肌肤,像拨琴弦一般轻轻划弄。香软如绵的肌肤在玉手的抚弄下生出细微的纹浪,仿佛在回应她一样。
“人都说玉阶琼花三万朵,不及檀郎一眼。到朕这里是姚天男儿三万人,无似琼郎香雪身。”明帝欢畅之下,夸人的话脱口而出。
她这话意在夸赞顾琼肌肤胜雪他人难及,岂料顾琼听了之后实事求是地反驳她道:“陛下拢共才十个后宫,哪里就知道三万人都比不上臣侍呢?难道陛下在臣侍不知道的时候,还宠了别的男儿么?”
这,明帝有些好笑,偏头亲了一下人桃绯色的眼尾,“朕只是夸张,琼儿不准吃醋。”
“谁吃醋了?横竖臣侍又不是陛下心头爱,不过是说说罢了,哪有资格吃醋。”连着三天承宠,顾琼比平时放松了许多,话说得也随意。
明帝眯起了凤眸,“朕方才还说让你休息会儿,你自己又招朕,这可怪不得朕了。”
她说着话,压上那处最能让男儿发狂的地方。
“陛下”,顾琼伸长了雪白的脖颈,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主动把自己送到她身前。
明帝毫不客气地享用着独属于她的美味,直到顾琼彻底软倒在绣着凤凰和鸣图案的枕头上,方才抱着人去兰汤房洗沐。
明帝把在兰汤中泡的迷迷糊糊的人抱了出来,用干净和软的浴巾裹住,轻轻放回寝殿的御榻上,用锦被盖好,自己重新回去洗沐。
等洗好了回来,顾琼已经睡得酣畅。明帝本想问问,顾二找他什么事,看人睡得这么香,就没忍心将人喊醒。
其实便是顾琼不讲,她也猜到了,顾珃应当是想要顾琼为他妻主林瑶的晋迁说句好话。这次朝廷祭天大典之后,四五品的官员都有些蠢蠢欲动,林瑶眼下是正五品的将作少监,多半是想要更进一步升为从四品的将作监。这林瑶做事还算勤谨,想要升迁,她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不应当想走后宫的路子。
次日早上顾琼醒来,明帝已经去上朝了,他乘了七宝车回到琳琅殿,琳琅殿中长乐已经去太君处读书了,他略微梳洗了一下,简单用了个早膳,让人去请林从。
虽然京城这几天十分太平,但安澜仍旧不放心,坚持要林从同他一道去天心楼。
一身白色劲装的林从很快就来了,来了之后,却并不急着走,看左右没什么侍儿,压低了声音问他:“怡卿这三天可有跟陛下提顾二公子托付你的事吗?”
顾琼并不意外林从会问他,毕竟他家二弟顾珃的妻主林瑶是林从的远房堂姐,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林瑶想要晋升这事顾珃既然托他,那很可能林家也找了林从。
他很诚实地摇摇头:“我没有,果君你十八那晚有同陛下讲吗?”
林从也很诚实地回答他:“我也没有,我父亲不准我再管林家任何事。”
十六日下午,顾珃前去天心楼找过顾琼之后,怕事情不妥当,又跟妻主林瑶磨了半天,林瑶在十八日祭天大典那天让仆人拿着给林从的书信守在祭坛边上,等林从一下了祭坛就把书信交到了林从手上,想让林从能够在明帝跟前帮着美言两句。
那晚明帝正巧翻的是林从的牌子,但林从那天同着赵玉泽和董云飞在各个铺子里购物,回去得很晚,到达紫宸殿已经是亥正了,服侍天子的时间尚且不充裕,哪有功夫替林瑶说话?而且他也记着父亲的嘱咐,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替林瑶开口。
顾琼看了一眼院子里飘起轻柔雪花的天空,诚诚恳恳地对林从道: “伯父不让你管是对的,陛下用人自有陛下的标准,林瑶她若是该着升迁,陛下自然不会故意压制她,若是她不该升迁,你我便是替她说了好话,那也未必就有用。且不论有用没用,陛下宠爱咱们,这是陛下的好意,咱们趁机同陛下谈家里人晋迁的事,那可就辜负了陛下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