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嘴,他很是替安清鸣不平,安清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性子也温顺,居然输给了两个侍儿,这楚宙眼睛瞎了不成?只是他有些奇怪,“昨个儿安二公子来赴宴,我瞧着他挺欢喜的,最起码脸上没什么愁苦郁烦的表情。”
江澄听了若有所感地道:“也许他是心里难受面上要强,大家公子遇到这样的事,有几个形诸于色的?哎,不说他了,我今个儿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来找玉玉商量商量,贵君来得正好,我也想听听贵君的看法。”
薛恺悦微感好奇:“什么事呀?”他方才看到江澄就惊讶江澄今个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原来是有事找敏君商量。
江澄笑了笑:“宸雨公子这阵子和岳尚书家的小姐岳昉走得很近,我不知道这事是告诉陛下好还是不告诉好。”
赵玉泽小声道:“澄澄说告诉陛下,我说不用告诉陛下,恺哥你说呢?”
薛恺悦想了一想,果断地答道:“陛下既然没收他,那他就不是陛下的人,既不是陛下的人,那他喜欢谁跟谁走得近将来要嫁给谁,都跟陛下没关系。”
赵玉泽一拍手:“恺哥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此事原本跟陛下无关,咱们却去巴巴地告诉陛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江澄颦眉,压低了声音道:“我瞧陛下这两年待宸雨公子的光景,应该是心里没有放下他。可能陛下确实不想把他纳进宫,但是把他当宫外的知己男儿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赵玉泽答得无可反驳:“那更不能告诉陛下啦,陛下陪我们几个都陪不过来了,再弄上个红尘知己,还不得把陛下忙坏了?我们得为陛下的御体着想啊,是吧,恺哥?”
薛恺悦心中不乐,重重地一点头道:“玉玉说得是。宫里这么多人,陛下实在用不着再去宫外找个知己,再者说,就算陛下想拿人家宸雨公子做知己,人家也未必同意,等人家宸雨嫁了人,难道陛下再去别处寻觅个红尘知己不成?”
他这话说得语气有些冲,江澄听了神色平静,显然不以为忤:“贵君和敏君都主张瞒着,那就瞒着。”
这话说得,难道只有他们两个想瞒着,他却不想瞒着吗?薛恺悦忍不住发问道:“澄之以前不是很反对陛下娶宸雨公子的吗?现在改主意了?”
江澄微微一笑,笑容很有些苦涩:“倒也没有改主意,只是,哎,陛下这个人有点固执的,她喜欢的她会一直喜欢,我怕她回来后知道宸雨公子跟人定情了,她会受不了。”
陛下固执吗?薛恺悦想了一瞬,没想明白明帝哪里固执,不过明帝重情他倒是知道的,只是明帝再重情,他们几个也不能由着明帝心有旁鹜,“陛下便是有些不愉,那也是一时的。咱们这么多人陪着她,过不得多久,她就释然了。”
赵玉泽赞成地点头:“恺哥所言有理,咱们这么多人,还抵不过一个宸雨公子吗?”
江澄没有接话,脸色仍旧很平静,瞧不出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薛恺悦越发不快,发话道:“澄之你要是怕陛下知道了发火,你就说这是我的主意,我让你瞒着的。”
他一直都很欣赏江澄,把江澄视作姚天男儿的标杆,若是连江澄这样的男子,都在毫无底线地顺承妻主,那姚天男儿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江澄听了就笑了:“贵君说哪里话,我哪能往贵君身上推呢?不过陛下多半会如贵君所说,顶多难受几天,还不至于为这个钻牛角尖。”
这才像句话,瞧着眼前的男子又恢复了以往慷慨有担当的大气模样,薛恺悦的不快消了些。他虽然不反对男儿讨好妻主,但认为男儿家还是应该有自己的骨气,不能一味地顺承妻主。
议定了这一桩,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给楚遥送生女贺礼的事,末了又议论了一番尔雅王子和宁眉订婚的事,直到戌时末方才散场。
千里之外,明帝直到此刻才有功夫给江澄写书信,她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写到纸上,却只有一句话:卿之生辰,秦瑛知徐淳知,朕竟不得而知,群臣面前,朕颜面尽失,朕固然薄于情,卿得无太过乎?
写完之后,她看了两遍,先是觉得“秦瑛知徐淳知”的话太过于小家子气,仿佛自己在吃醋一般,便把这六个字给删掉,重新誊写了。誊好后,她又看了一遍,觉得“群臣面前,颜面尽失”的话似乎也有些词不达意,她固然懊恼于在众臣面前落了个薄情的名声,可是更多的是自责自己对江澄的疏忽,此外还有点想不明白,江澄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才会这样固执,居然这么多年,都没告诉她他的生日?
这么想着,她便把那八个字也削去了,另外誊了一遍:
卿之生辰,朕竟不得而知,朕固然薄于情,卿得无太过乎?
誊完之后,她拿起来又看了一遍,还是觉得责备之意太浓,江澄有意瞒着她,这么多年都没把生日告诉她,固然是江澄的错,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作为人家的妻主,这些年都没给人过过生日,终究是她不占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