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了,我这不算什么的。”
薛恺悦不答,别人是别人,他们是他们,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天子的君卿,出门在外,得注意身份不是?
天心武馆开在宜阳坊,左边是苏澈的私宅酒家,右边是楚遥高敬周璞和欢四人合开的宜远镖局。薛恺悦与董云飞两个下得车来,先往馆内走。馆中林从正在教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练擒拿格斗,少年们呼呼喝喝,练得有模有样,薛恺悦冲林从打了个招呼:“小从,我和小云去旁边酒家喝个酒,半个时辰后我过来换你。”
林从大喊一声:“恺哥我知道了,你去吧。”
苏侍郎的酒家如今有了个名字“丰乐居”,院子门头上的这三个字乃是江澄所写,看上去丰腴富丽,与江澄平日里的字迹风格颇不相似。
薛恺悦和董云飞进得院子中,酒家阿轩满面笑容地跑上来迎接:“奴家给贵君殿下请安,嘉君殿下有日子没来我们这里了,奴家怪想殿下的。”
董云飞一笑:“你想我做什么?我来喝酒都不付银子的。”
那阿轩极会说话的,见状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浓了:“瞧殿下说得,不说您回回都有人结账,便是没人结账,我们苏侍郎还能不让您喝酒吗?便是我们苏侍郎不管,奴家也能招待得起您。”
薛恺悦一笑,“会说话,我今儿要跟嘉君聊上两句体己话,你给我找个僻静点的房间。”
那阿轩听了,便引着他俩往后院走,绕过一从芭蕉树,又绕过一株正开得正艳的石榴花,方才来到一间小阁中,这阁中只有一副座头,他们俩进去后,阿轩便命人上菜上酒,不多时酒菜齐备,阿轩带着侍儿们躬身施礼退出,只留他两个坐着。
“究竟怎么回事,恺哥这么神秘?”董云飞的好奇心已经被挑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奇极了。
“二十八那天不是千秋节吗?陛下说皇后辛苦打理后宫多年,如今天下太平了,要给皇后好好过个生日,就在御花园丽正殿里摆了七八桌酒席,朝中做官的男儿、大臣们家中有封诰的夫郎都进宫来给皇后祝贺千秋节,关尚书大概是舍不得他家宝贝儿子,带了来一起赴宴。辰儿见了那小公子就极为喜欢,非要抱抱人家,当着那么多人,我不好拦她,关尚书也不好说什么,就把小公子给她抱了下。”
“这不挺好吗?”董云飞听了有些不解。
“后来澄之大概是有事找关尚书,两个各自拿了把椅子坐在角落里只顾商量公事,我又被小泓、吴欢两个缠住了,就一时间顾不上这两个孩子了。我想横竖有皇后看着呢,不会有什么事,也就没管她。哪想皇后也被几家正君围着敬酒,根本没没工夫管辰儿。又过了一会儿乐安皇子闹肚子,皇后起身带着乐安回麟趾殿,走前交待我照料公主。”
薛恺悦说到这里,拿起一旁的青瓷酒碗,咕嘟嘟喝了好几口这店中的美酒“错认水”,方才继续道:“我这才想着去找辰儿,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牵着人家徐小公子的手在殿外曲栏杆下看花呢。”
“这也没什么啊。”董云飞同样饮了一口“错认水”,淡淡地道。
“光看花也就罢了,我亲眼看见她亲了人家徐小公子一口。我当时就生了气,碍着是皇后的千秋节没敢罚她,翌日我想起来还是生气,教她练武的时候,就罚她在碧宇殿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薛恺悦提起罚了女儿,也觉得心头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女儿的乖张行径,便觉罚得轻了些。
“你和皇后就为了这个吵起来的?这也可以理解,皇后心疼辰儿嘛,她还不满七周岁呢,你要管教,也悠着点,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也不怕累着孩子。”董云飞不甚赞同地看看薛恺悦。
“是为这个,也不是为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皇后对孩子过于纵容了些,这样下去怕不是好事。”薛恺悦动手夹了块煎三色鲊,放到嘴里慢慢的嚼,吃过之后,方才道:“皇后一开始不知道我罚辰儿的事,辰儿哄她父后哄得好呢,跟皇后说是自己要练,皇后很欢喜,还夸了辰儿一番。结果我殿里那个吃里扒外的,昨个儿去麟趾殿送乳酪,就把事情告诉皇后了,皇后就嫌我管孩子管得太严了。我就跟皇后说原因,可皇后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辰儿既然喜欢徐家的公子,将来把这公子娶做正夫就是了。我听不下去,就顶撞了皇后两句。”
“皇后说得也没错啊,这徐尚书和关尚书的儿子,将来给太女做正君不是正合适吗?恺哥你却在烦恼什么呢?”董云飞看看他,有些不大理解。
“她已经定了三个夫郎了,还招惹人家徐公子,让那个三个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再者说她现在这么小就见一个爱一个,那将来身边还不知道有几个?这还不该罚么?”薛恺悦给自己斟了杯酒,气鼓鼓地道。
“别气,别气,这真不是什么大事,为了这个你和皇后拌嘴,真不值得,辰儿这是女儿肖母,似极了陛下。”董云飞提起酒壶给薛恺悦倒了一杯酒,劝道:“喝酒,喝酒,这家的错认水啊,百喝不厌。”
“还女儿肖母,她长大了能有陛下一成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