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真从校园出来,白守一迫不及待迎上来,“真真,你们学校的花粉好严重,我给你买了防过敏的喷雾,还有口罩。我们先去吃饭,等下你别忘了把药拿走,像去年有一次啊,我就忘记了,结果带回自己寝室,你说好笑吧哈哈哈……”
又是熟悉的叨叨模式,沈天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走几步站在无人的树林角落,她平静注视白守一,“我有话和你说。”
白守一咧嘴露出热情的笑容:“好呀,我们去饭店里边吃边聊吧。”
沈天真却站住不动,“就在这里说吧。”
白守一觉得有些奇怪,想到何南堂的话,觉得沈天真肯定说要留学的事情,他可是最开明的男朋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挠女朋友去留学呢,白守一一脸鼓励说:“好啊,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沈天真:“……”
这么迫不及待吗,沈天真的脑海瞬间浮现他和其他女生拥抱的画面,沈天真的心逐渐冷硬,她的声音冷酷低沉:“我们分手吧。”
“什么?”白守一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发出沉重的咚声。
白守一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不,不是,我知道你要去留学了,那也没必要分手啊,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还能随时视频聊天。真真,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白守一下意识否认。
沈天真无情地说:“和留学无关,我认真考虑过了,我的未来计划中没有你。放开是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沈天真转身毫不留情离开,剩下白守一心碎地站在原地。
一阵强劲的大风吹过,把他埋在白色的花瓣雨里。
.
白守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他就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摇摇晃晃向前走。
“你找死啊!”马路上的轿车急刹停下,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
“现在的学生素质真不行,人行道这么大个红灯都看不见吗?”围观的人群对他指指点点。
可是白守一完全听不见,他漫无目的向前走,无视前方围拥的人墙,差点和看热闹的男子脸对脸贴上。
“哇,你神经病啊!”男子狼狈躲开,其他人也纷纷让开。
白守一穿过人群继续向前走。
有热心大妈拉住白守一的衣袖,耐心问:“小伙子你没事吧。”
王刚正好买蒜路过,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围着,他也忍不住好奇心上去看热闹。
结果看到熟悉的面孔,“让让,让让,”王刚挤到最前面,“白守一,你怎么啦!”
热心大妈说:“他是你同学?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
王刚定睛一看,只见白守一脸色苍白,两眼空洞,两只手垂在身侧,也不和同学打招呼,痴痴站在原地。
有民警过来说:“闯红灯,罚款五十。”
“我帮他缴。”仗义的王刚连忙拉住白守一的手臂,还不断向周围群众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室友身体不舒服,他不是故意的。”
王刚把白守一带到附近诊所,大夫看了眼说:“低血糖。”开了一包葡萄糖。
王刚把葡萄糖冲了,递给白守一,他也不喝。
王刚正好渴了,端起一饮而尽,咂咂嘴:“味道不错哩。”
好不容易把白守一带回宿舍,白守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就没起来,晚饭也没吃。
易峰晚上打篮球回来,拿毛巾去冲澡,他觉得奇怪:“白守一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再看一眼打游戏咋咋呼呼的林丹,提醒:“你小声点。”
林丹打游戏到大半夜,终于尽兴下线。他蹑手蹑脚正要爬到上铺,无意间瞥到下铺瞪直眼睛像铜铃的白守一。
林丹差点吓尿,手一哆嗦从架子上摔下来。
“卧靠,白守一是在梦游吗?”他捂着摔痛的屁股爬起来,把手放在白守一的眼前挥了挥,白守一的眼皮纹丝不动。
其他两个室友惊醒,三人围着白守一观察。
第二天早上,白守一还是睁眼直直瞪着天花板,眼球遍布红血丝,相当渗人。
林丹握着刷牙,满嘴泡沫嚷嚷:“他到底怎么啦,白守一你好歹也眨眨眼睛啊。”
易峰猜测:“不会是分手了吧?看这熟悉的情况,王刚你有经验,你给分析分析。”
王刚:“以我几十次的被分手经验来看,他应该是被甩了。”
话音刚落,白守一两眼一翻,晕倒不省人事。
三个室友连忙上前观望。王刚想起一个招魂土方,给白守一鼻孔插了两颗蒜。
没想到还挺有效果,白守一被熏醒了。
三个好室友决定要帮白守一振作起来。
王刚豪气安慰:“没有过不去的坎,人是铁饭是钢,吃饭最要紧。”
他颇为大方的给白守一点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