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
王刚那仨昨天晚上直播到很晚,早上的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呼呼大睡,劲壮的手臂挂在床铺外,裸着上身,被子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露出蜜色皮肤和流畅的肌肉线条。
也许睡眠菌会传染,白守一也没起床,四个男生躺在各自的床铺上,房间里回荡着呼噜声四重奏,此起彼伏。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四个睡得迷迷糊糊的男生都条件反射般摸向自己枕边的手机。
“喂?”四人都把手机贴耳边,梦呓般开口。
白守一的手机里传出焦急的女声:“白守一,我找不到教室在哪里!怎么办?”
“我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找不到,快迟到了怎么办?呜呜呜~”
电话那头的陈晓晓急哭了。
白守一顿时吓醒了,他坐起身体,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那个……”白守一卡壳了,他的语言系统开机比较慢。
过了好一会儿,听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头皮发麻跳下床,“你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就来。”
挂了手机,白守一转过身就看到三颗脑袋探出被子外看着他,“又是那个迷糊小学妹?”
白守一叹气梳头:“是啊。”
易峰:“才短短一周,这都第几回了?不是丢这个就是找不到那个,每回都找你帮忙。”
白守一叹气穿鞋:“是啊。”
王刚:“女生就是麻烦,你又不是她男朋友,管这么多干嘛?下次你直接拒绝就好啦。”
白守一倒是看得开:“她是新生嘛,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情绪比较紧张可以理解,等她习惯了就好啦。”
白守一打开宿舍门,扭过头:“不过你说的对,一周应该够她习惯了吧,我下次就拒绝她。”
“要不要中午帮你们带饭?”
“要!”三颗脑袋齐齐点头。
白守一赶到教学楼,陈晓晓蹲在楼梯间哭泣。
“我其实也不想哭的,但是我找了一圈又一圈,头都绕晕了,怎么都找不到,我好没用……”陈晓晓抽抽噎噎站起来。
白守一耐心安慰:“没关系啦,很多人都找不到教室,我以前还走错别的班级,上了一天课。还是老师打电话给家长说孩子今天没上学,这才找着我。”
陈晓晓听着白守一温柔的声音,慢慢停住抽泣。
白守一:“你早饭吃了没有?”
陈晓晓摇头,“起太晚了,就没有去食堂。”
白守一把自己在路上买的三明治递给她,“不吃早餐会低血糖哦,所以你会头晕,心情低落。”
陈晓晓接过三明治,低声说:“谢谢你,白守一。”
白守一接过陈晓晓的手机一看,原来她走错楼了,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到教室。
白守一带着陈晓晓到隔壁楼,很快找到教室。第一节课已经结束,走廊间人来人往,陈晓晓顺利进入教室。
白守一心反正想来都来了,干脆自己也去上课吧。走到五楼的教室门口,教室里的师生齐刷刷盯着他,白守一顿时紧张到脑袋空白。
头发花白的老师恶狠狠瞪着他,“我的课你都敢旷课,看来这位同学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啊——你进来!”
白守一手脚并列僵硬地走到讲台旁,台下的学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发出低低的轻笑声。
老师语气不满:“戴上手套,把这条鱼给剖了!”
白守一听话地戴上手套,利落的给鱼刮鳞片。寒光一闪,刀起刀落,鱼腹对半剖开,这套杀鱼技术他七岁就会了。白守一还有闲工夫停下来,问:“切片还是切块?”
老师快气死了,“你以为是水煮鱼啊,我让你把它内脏上的血丝给挑出来!”
“哦。”白守一乖乖听话的拿起签子,专心致志挑血丝。这是一条怀孕的雌鱼,腹部有一大块金黄椭圆的鱼卵,表面的透明网膜上遍布细微的血丝。白守一挑的又快又利落,但实际上这项技术并不容易,考验人的眼力和手上功夫。
在阿胜农家乐,有些客人喜欢吃腌制的鱼卵,这是一道很费心思的美味珍馐。白爸爸教过他怎么做,只能细心地用牙签挑去一条一条的红血丝。
老师看得入迷了,“有点意思,把旁边的兔子也给剖了。”
白守一又开始兢兢业业片兔子。他心无旁骛地迅速动手,忘了时间和周边的人。只记得白爸爸在他耳边的指点,“这层膜去掉,比较腥柴。”
“这个肠子不要划破,会污染,还会让肉质发苦。”
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兔肉,老师满意点头,“还不错,勉勉强强能入我的眼。”
“好,那接下来请上我们的大体老师。”老师朝门口挥手,四个男生推着一张车床进来。
哈?白守一不解歪头,直到他看到一具褐色尸体放在他面前,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