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近些年来师资不断的壮大发展,京大老校区现在仅有极个别院系还招纳新生,其他的一并打包送往新校区。
司然的汉语言算是本校的百年专业,很幸运留在了本部。
登记期间,好几名同学都在讨论各自的高考分数,司然被人问到时,她心下一惊,想如实告知,又怕惹来诸多猜忌,只得红着脸含糊答道:“很低,就不说出来丢人了。”
“都能来京大了,再低还能丢到哪里去?太谦虚了吧~”
司然抿唇,踌躇间,站在她前面的男生替她解围,“不管多少分,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可以先认识一下,我叫方致韫,来自临市。”
其中一名女孩激动地望着他,“唉,方致韫,我们市的文科状元!”
“嘘!”方致韫将食指放在唇间,“市第一没有那么夸张,其他人可能是省第一或者是全国第一。”
“也是也是,这边大神实在是太多了!”胡媛媛神采飞扬,“我是二中的胡媛媛,总分排今年临市文科的第三名!”
“非常优秀。”方致韫说着,转头看向司然,“同学你呢?”
司然刚回落的一颗心,被他一问,又被提了上来。
“你叫什么?”他补充。
“噢,我叫瞿司然,来自宁外。”
“我听过,很强的一所高中,据说95%的人都会出国。”
司然自嘲地说道:“很不巧,我就是那剩下的5%。”
“哈哈哈……”胡媛媛率先笑出声,司然也跟着在笑,倒不是笑自己,而是觉得赵巧姝很无聊。
既然不打算让她出国,为什么还非要费尽心机把她塞到宁外。
不去宁外就不会认识赵柯,同样也就不会遇到陆行言。
晃了晃脑袋,她不要再想他,翻过这一页吧。
别人可以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上学、生活,她也可以的。
等一行四十三人全部登记完毕,招生办安排了一名负责人领他们上二楼教室安排好位置。
京大和其他学校不同之处在于入学前看分数,入学后还要进行二次探底,主打一个措手不及,测试一下他们的综合实力。
胡媛媛小声吐槽道:“怎么不早说啊,我最近都没看书,要被淘汰,我爸妈答应我的欧洲旅行绝对泡汤了。”
方致韫温声劝慰:“应该不至于。”
司然站在角落心中踹踹,这些人里面,多为各省市的拔尖者,要真淘汰起来,她估计是第一个。
负责人将他们的手机全部收到讲台上,拍了拍手,“大家保持安静,答题时间为两小时,切记认真审题,请勿作弊。”
放空许久的大脑,被强行催动运转,司然拿起笔,这次没有故意答错题。
只是她没料到三张试卷里面除了普高的几门学科,还包括心理测试、计算机和部分民生问题。
脱贫、转移支付、经济内循环,这些字眼她在宁外很少见到,给不出任何看法,只能空着,把能做的题目尽量完善,等她交卷时,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三十道大题没有明说每题多少分,但她有八题都不会,说不忐忑是假的。
拿回属于自己的手机,走出教室下楼,大厅里面仍旧热闹,那些学生的家长正在和对应学院的教授交流。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展望,独她形单只影,忐忑不安。
快步走出大厅,看到喷泉旁的人,她胸口突地梗了一下。
陆行言就站在那,听着旁边的人与他讨论上个月ILPB研究所才刊登的那篇论文。
作为一名在ILPB待过数年的人,他并没觉得这篇论文哪里存在惊艳之处。
全篇只是客观描述了南北极冰川水域有了微塑料颗粒,以及在人类血管和粪便中也发现了这些颗粒。
会不会通过血液进入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目前还没有得出相对权威的结论。
而且,就算有,人类也不会付诸任何行动,不是吗?
谢云章教授知道他有着很丰富的科研经历,为了让他做好心理预期,主动告知道:“自然科学在国内还是非常稀缺的一块领域,目前我们的项目组与ILPB至少相差二十年。”
少年疑惑道:“学校不提供经费?”
“不是经费的问题。”谢云章重重叹了口气,“自然科学的就业前景在社会上并不是那么乐观,商界无利不起早,更加热衷于快产出高回报,与我们完全背道而驰,这也就导致相关人才全部前往海外寻求发展。”
“唔。”陆行言从未考虑过金钱这一现实因素,但正常人首先面临的就是生存问题,“国内相关从事者的平均薪资为多少?”
“就拿京市来讲,不会超过24万,堪堪在京市买三平方,而国外,最低为二十五万美金左右。”谢云章并不怪那些人,“除了理想,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