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似乎有些困惑。
安吾没有解答她的疑问,他的枪|口向下调整高度,毫不留情地锁定了少女的胸口,而他的视线也跟着向下移动——
首先,他看见了少女纤细的锁骨。
接着,他看见了少女字面意思上毫无遮掩的胸口。
然后,他看见了少女同样没有任何防御的腹——
事到如今可能有些重复,不过还是让我们再次确认一件事吧。
坂口安吾是个正常人。
虽然他的经历和他的能力让他不同寻常,不过坂口安吾还是一个在各方面都保持着正常水准、也有着正常的伦理观念的正常人。
好,已知条件就给到这里。
那么一个正常人,会如何看待从浴缸里爬出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少女这件事呢?
也许只有在有着年龄限定的漫画世界里,才会有人陷入狂喜吧。
遗憾的是,这本小说既没有外部链接,本文的角色也没有违背基本的人物设定。
大约僵硬了有整整三秒钟,当一度暂停的时间重新恢复流动,在接受力的方面只有正常人水准的安吾用尽全力才没把眼睛给捂起来。
理性告诉自己,对方的无防备状态可能是伪装,就算对方表面是手无寸铁的少女,也不能排除对方具有强大异能力的可能,所以绝对不能移开视线,而感性在告诉自己,当自己在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时,就已经落入了无法回头的变态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一天最后的一个小时,给我平安无事的一天蒙上无法擦拭的阴霾,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时钟往后拨了整整一年啊——!)
没有人能听到安吾悲惨的心声,更没有人知道他崩溃的内心和绝望的呐喊。
安吾双眼游离着,只最低限度地确保对方没有在动,至于时不时映入眼中的青涩曲线,他也只能拼命催眠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了。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亡羊补牢的悲催社畜一边做自我催眠,一边用尽可能严肃的嗓音问道:
“你是什么人?”
“菱神红绘,就读于常盘台中学,现在是一名初中生!”
栗发少女仰起脖子骄傲地宣称,她的抬颈看得安吾胆战心惊,生怕她唯一起到(微乎其微的)遮蔽作用的长发离她而去。
(果然是初中生!这年头黑暗组织都在用些什么人当刺客啊,日本的人口老龄化之所以会如此严重,就是因为把未成年人的命用在这种场合了吧!)
安吾内心悲痛,恨不得抱起膝盖蹲在角落,但他身为靠谱的成年人,有着不能将不成熟的一面暴露给未成年人(而且还是女初中生)的自尊。
(而且菱神红理这个名字,在黑|道和白道的名单上都没有出现过,就算出于隐藏身份的考虑报上假名,但是不能证明自身水平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女初中生观察着安吾的表情,好像试探般地问道。
“那个……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又不是你的老师,怎么会知道一个初中生的名字啊!”
尽管知道不应该,但是安吾还是忍不住吐槽了。
“我说你光着身子出现在我的住处,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就算是暗杀搞成这种现在架势难道不会觉得离谱吗,想用色|诱之术也不该派出一个还在读书的初中生吧,你的上级真的应该送进监狱好好教育一顿才是!”
听到安吾情绪激烈的质问,女初中生先是手抚下巴思索了一会。
“这是浴缸吧,难道你有穿衣服沐浴的习惯吗?”
“我说你完全搞错重点了啊!!!”
大晚上的和女初中生(※重点是裸体)在酒店的卫生间内说些没有营养的话,光是站在原地和女初中生(※重点还是裸体)说话,安吾的内心就承受着被重量级拳击手猛击胸口的重压,如果让正常人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撞见了援|交现场,而且还是最难以启齿的事后谈钱环节,然后他们会带着一言难尽的诡异表情打电话报警,把衣冠楚楚但人面兽心的变态关进警察局吃猪排饭的!因为安吾自己就是正常人,他当然可以想象到正常人应该做出的反应,他甚至还预见了自己被保释出局后、被听闻此事的同行说三道四的灰暗未来。
坂口安吾觉得他很疲惫。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明明在和疑似杀手的全|裸女初中生对峙,他的心思却像被台风吹散的云层一样飘远了,他开始思考自己还有多少天的年假可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洗涤锈蚀的灵魂……
那边的女初中生对社畜的痛苦毫无兴趣,不过她好像也有自己在意的事。
“有意思,竟然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而且表情也不像是伪装,难道他们的实验终于成功了?”
初中生的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