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阙也皱起了眉头,“做个鸡笼养起来?”
顾鸢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这做鸡笼的任务自然也落在了魏阙身上,木匠活顾鸢是一窍不通的。
她回屋把那满满的桑葚倒了出来铺开,吃不完可以晒干,不要捂烂了就行。
再打开那锦盒,里面竟是两支有些年代的老山参,这也有点贵重了。
但还回去也不合适,只能暂时收下放在一旁。
何家宅子内。
何蕴生和齐慧到家时老太太刚把菜端上桌,见儿子和媳妇回来,急急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齐慧笑道:“顺利。”
“顺利就好,都饿了吧,快吃饭,我去看看宝珠。”
齐慧拦住老太太,“娘你先吃,宝珠我去看。”
宝珠还没醒,齐慧也没有特意唤醒她吃饭,让她睡饱了起来再说。
不知道是药的效果还是玩累了,一直睡到亥时还没醒,齐慧唤醒了她喂了点粥,才放她睡去。
夫妻俩躺下之后,何蕴生搂着妻子的腰柔声说道:“咱们宝珠这对恩人,不是寻常人。”
齐慧低声道:“我感觉那位公子太严肃了,那位夫人应该是个好相处的。”
“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与天俱来的气度,听口音,像是京城人士。”
齐慧不解,“京城来的怎么会住到咱们这个小巷子里来?按你说的,那这位公子身份怕是很贵重,可你瞧见了没,咱们去时他在刷碗,这位高权重的大人,也会刷碗吗?”
何蕴生噗嗤的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妻子的头,“夫人这是点为夫呐?”
“近日里府学忙,我回来的晚,家中事情还有宝珠都辛苦夫人了,待我忙完这些日子,莫说刷碗,为夫随夫人折腾……”
他暗有所指,齐慧红了脸,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娇呵道:“睡觉。”
……
魏阙做完鸡笼已是深夜,顾鸢帮忙收拾打扫,弄完之后把那鸡捉了放进去。
俩人一起安置了这只鸡。
顾鸢看着这鸡笼,冷嘶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魏阙问。
顾鸢望向他,“失策了,应该让他们把鸡带回去的,我想明天就上山,万一当天赶不回来,咱们宿在山上,这鸡岂不是没有人喂?”
魏阙也怔住了。
“实在不行,拎过去,请她家喂两天?”
顾鸢轻笑了一声,“这不太好吧?”
“但我们好像也没其他办法……总不能带上山。”
这抑扬顿挫断得,魏阙无奈的摇了摇头。
趁着魏阙沐浴的时候,她和了面,用棉布盖住,又把盆放在水桶里面置于水井中。
翌日清晨,她起得很早,将那盆面从水井里面拎出来,都蒸了馒头。
她这上山后漫山遍野的走,去几天也是常有的事儿,馒头做干粮方便携带。
蒸上馒头,她拎着鸡笼出了院门,她昨晚也忘记问人家住的到底是哪一户,只得挨家寻过去。
关着门的她也不好敲门,好在走到中间遇到了一个老太太。
她急忙招呼询问:“大娘,请问一下你知道慧娘家是哪一户吗?”
老太太望着顾鸢,再看她手中拎的是自家的鸡,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找慧娘有什么事吗?”
顾鸢微微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有事情要离开几天,想请她帮我喂几天鸡。”
老太太松了口气,说道:“慧娘还未起身,我是她婆婆,你把鸡笼给我吧,我给你喂。”
顾鸢眼神一亮,连连感谢。
安顿好这只鸡,顾鸢才急匆匆的回去。
魏阙也已经起身了,馒头蒸好,俩人收拾好东西,锁了院门就离开了桐花巷。
顾鸢早早买了扬州城的舆图,把各处的山都做了标记。
她们这趟要去的是江陵县的雾山,此处地势险峻鲜少有人入此山,植被茂盛被破坏得少,最适合草药生长,顾鸢预料这一趟她定会大有收获。
行至屏山脚下时是午后,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抬头看不见山头,一眼望去,山中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魏阙微微皱眉望向顾鸢,这山中蛇鼠虫蚁必是多且毒,但这山是顾鸢选的,他前些日子就见她拿着舆图比比划划,想必她是故意选的这山。
还未等他出言提醒,就见顾鸢放下了行囊,从包裹中翻出来一个翠绿色的瓷瓶递给他。
“这山中蛇鼠虫蚁多,这是我自制的膏药,抹点在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魏阙接过瓷瓶,拔出木塞子,一股浓烈的味道呛得他冷咳了两声。
“你这是毒药?”
“不毒怎么吓退蛇虫?”顾鸢说着把他手中的瓷瓶拿了回来,“我来给你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