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越是心里一有事就不怎么有食欲的人,随便挑了几筷子菜扒了几口米饭就觉得吃不下去了,对面的陈长河一点也没受她影响,所有的饭菜都被他一扫而光,果然有他在桌子上就没有剩饭。他们吃完的时候,詹向东已经走了,走之前也没有给他们打招呼,程星越表示习惯。
“你宿舍在哪?我送你回去。”陈长河很自然的把自行车解锁,才一个下午那自行车仿佛已经成了他的。
“我宿舍在最里面,离校门太远,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程星越是真的累了。
“行吧,不过你这刘海……”陈长河说着就想去揉她的头发,没想到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淡淡的把手收了回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出汗了有点脏,我送你出去吧。”程星越确实是下意识反应,看到陈长河略失落的神情亡羊补牢的解释了一句。
“不用了,走几步就到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说完也不等程星越回话,转身向西门口走去。
程星越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他很少穿正装,一贯都是运动休闲装扮,潇洒不羁、上蹿下跳,好像永远学不会好好走路。今天却为了面试穿了衬衫西裤,单手插兜,步态稳重,他们分开的这一年,他好像变了很多。
回到宿舍后,程星越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拿着手机打算问下陈长河回到住的地方没,可是点开对话框看到他回的百科全书,心理很不是滋味。打开ipad在网上搜了关于他的新闻词条,看了近一年的新闻。
几大赛事成绩都不好,评价嘘声一片,甚至还有媒体写出了陈长河是现代方仲永。国内网球出色的男选手很少,加上网球这项运动公用训练场地少,训练费用高,参与网球运动的人不多,导致这项运动的关注度也不高。
新闻主网页中基本很少看到网球新闻的词条,特意在体育新闻中搜索,看来看去几条新闻内容大同小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程星越关掉了平板,给林珩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呦,今天这是怎么了?程姐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程星越想了想,林珩好像跟陈长河同岁,叫她姐姐也没错。
“就是想问你一下,陈长河是什么状况?”
“陈长河是你未婚夫,你未婚夫的事情你问我?”
好吧,叫她姐姐是在讽刺她,她和陈长河的事情,是个人都觉得她有点不知好歹,甚至狼心狗肺。
“我今天见到他了,觉得他状态不太好,你们俩一直关系不错,我想着他的事情你比较清楚。”
“他来江城了?还是你回北城了?”
“江城啊,不是你帮他租的房子吗?”
“我帮他租的房子?我什么时候?哦,我想起来了,哎呀,这几天加班加的快猝死了都,忘了忘了,是我帮他找的房子。”
林珩是他们那一届的理科状元,记性不可能差。再说租房子又不是小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总之他俩总有一个在撒谎。
程星越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但还是想确认一下,“那我现在给陈长河打电话,问问他到底住哪了?”
林珩看事已至此,马上缴械投降,“别别别,姐姐,真的是我帮他租的!你不就想知道陈长河的事吗,我说不就行了。陈长河去年十月连续打了7场积分赛,网球那运动就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体力的,虽然最后成绩不错,凭借积分进了国际赛,但他的腕部、背部旧伤复发,后来修养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就又要比赛,本来网球老外都很强,他又带伤比赛,结果就不好。”
看来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一些,“还有别的吗?”
“别的没了,他近一年基本都没在国内,集训、养伤、比赛都在国外,我们也很少见面。反正他最近挺惨的,你对他好点。”林珩挂了电话,就扔下手里的工作,收拾东西往外走。到停车场取了车,开始给陈长河打电话。
“兄弟,在哪呢?”
“江城,承大门口,你来接我。”说完也不等林珩再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孙子怎么就这么欠呢?”没一会收到了孙子发来的定位,林珩念叨了句爷爷来了,一脚油门出了停车场。
日落黄昏,相比于正午阳光的灿烂热烈,夕阳就像是回光返照的迟暮老人,柔和悲哀。昏黄日光笼罩下的陈长河,周身散发着惨淡的落寞,他已经尽量在程星越面前表现出轻松自在,这一年虽然他们没在一起但他生活的很不错,而真实的他却像一个被拍打多次漏出橡胶的网球,已经没有什么价值。
林珩找到陈长河的时候,他正坐在路边的石墩上抽烟,头垂的低低的,活脱脱一只求偶失败的男孔雀。
“好儿子你什么时候来江城的也不给爸爸说,爸爸好为你接风洗尘。”林珩趴在车窗上,贱不拉几的占着陈长河的便宜。
“孙子,你爷爷来了还得通知你?爷爷那么多孙子你算老几?”陈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