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斥责的模样:“我可是侯府出身,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克己复礼,要懂得礼数。”
“你爱做不做,不如此行事不点头的话,我就不管你了。”方怀玉才不吃这一套呢。她这样发问了,紧接着她就听到江聿柏说,当然是要做的。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方怀玉在心中腹诽。
卧在书房本来也是没什么的,只是书房对于江聿柏和方怀玉来说并不是个寻常的地方有过了太多的回忆。那些不可言说的记忆只能两人心知肚明,但是眼下要是在书房什么都不做,倒也是微妙的不适应。
江聿柏很晚才熄灯,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往方怀玉身边靠着。他以为方怀玉睡了,可是方怀玉并未入眠,反而是听到了动静便转过头来,将江聿柏抱了个满怀。
一天的疲惫席卷而来,又在这个拥抱中消散殆尽。江聿柏找到了方怀玉的脸颊,凑过去给了个轻柔的吻:“怎么还不睡?”
“想等你一起,”方怀玉本来是睡着的,但是她朦胧恍惚中又看到伏案读书的江聿柏,蒙上一层细纱一样的缥缈,让方怀玉看不真切,觉得是在梦中,“我还以为我在梦中,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根本不喜欢我。”
合眼就看不到江聿柏了,方怀玉想要更真切地抓住江聿柏。
“你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天天陪你可好?”江聿柏也知道这些天他并没有多陪陪方怀玉,惹得方怀玉如此患得患失也是他的不对了。可是春试对他来说很是重要,他只能讲方怀玉紧紧抱住,呼吸都扑在方怀玉的耳根。
“好。”方怀玉属实是有些累了的,她在书房这些日子,唯一见过的变数就是书音要来书房,想要换一换方怀玉。书音并没有机会靠近书房的,而日头太长,书音又来过一回,请方怀玉为她绣了一个香囊。
方怀玉欣然绣了个香囊,又让人送回给书音。方怀玉希望书音就此消停,当然,书音也是这样做了。
一个香囊换安宁,方怀玉宽解了自己的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但愿这一回江聿柏能够安稳度过。
但是方怀玉没想到的是,春试那一日,明明是她看着江聿柏送他去考试的,书音只是在她的身后,不会出岔子的。但是小厮很快就慌忙来报说小侯爷连卷子都没开始写,说是春试舞弊,要革去考试的机会。
怎么会舞弊呢,方怀玉僵硬在了原地,她拳头握紧,就要冲去考场看看情况。她被拦住,小斯说:“夫人莫急,马上小侯爷就回来了,那时候您问问小侯爷。”
准备了那么久,江聿柏根本不可能舞弊。这样的名头放出去,江聿柏的一生都要背负着这个名声,那么秋试中的第一,也就不是那样的辉煌了。侯府更会蒙受冤屈。这一招猝不及防,来势汹汹,但是却能够长久地毁灭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
方怀玉眼眶的泪水被逼了出来,怎么会这样?那么当初也是这样的走向吗,她当初以为事情解决了,却没想到此事原来这样的严重,她根本不知。她像是被保护在天外的不知世事的人,现在她深陷其中,只觉得愤怒。
江聿柏回来了,方怀玉上前就抱住了他。一定很难过吧,那样的努力付诸东流,被人构陷,换做是谁都不能够接受。方怀玉抬头,泪水先滑落了下来,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只能说出一句:“江聿柏。”
江聿柏,要怎么办啊,你还好吗。
可是她只能说出前头的三个字。
江聿柏见方怀玉如此哭,只是笑。他轻柔地抚上方怀玉的脸:“怀玉,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