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她关在门外不许靠近,思来想去终是无法,于是打算用旧手段招她心疼,到时候见面了再说说好话表明态度。
他正想着如何措辞言说能情真意切打动她,就觉一道阴影逼近,不由皱眉。
其步履姿态绝非自家心上人,许靖池骤然抬头,便见丹雯立在身前,面色凝重,唇角微弧竟似有冷嘲热讽之意。
果然,她这胆量被养大了不少。
许靖池单是望了一眼便垂下头了,不打算理会。
“郎君如何称呼?”丹雯率先开口。
得不到回答她也未有恼意,自顾自说道:“郎君是惹了主人不快么?其实郎君不必烦扰,曾有位许郎君也甚得主人宠爱,人人艳羡,可最后一样没落得好下场!郎君生的好看,只怕还有更好看的,您可得费费心多留主人片刻,否则……”
她话里话外尽是不加掩饰的诅咒之意,却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许靖池抬起眼帘再次瞧向她,有些不可思议。
许侍卫的身份在她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么?似乎从头到尾除了从峭壁上把人救下来,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就这样还能叫她站出来为他鸣不平?
许靖池心道: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再看对方时已然少了些许不耐烦,但碍于此刻顶着的乃是元禾的脸,还得做出应有的姿态,许靖池微微一笑,故作不屑道:“我得不得宠还轮不到旁人置喙,没本事才会被主人厌弃,小娘子担心别人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丹雯:“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许靖池反问:“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趁主人不在主动搭讪我的是你,不管主人喜不喜欢我,至少我现在还是属于主人的,你就不能沾染分毫,连说话都不行!我真好奇,你口中那位许郎君是不是被你害的?”
话音方落,只见丹雯脸色一变。
他说的不错,自己前脚和许侍卫说过话,后脚他就被……丹雯心生恐惧,难道真是因为自己与许侍卫说话惹得主人不满?
大热天的,她脸上殷红褪去,逐渐变得惨白。她仿佛陷进到一个可怕的梦魇中,恶魔低语萦绕耳畔,不停歇地告诉她是她害了许侍卫。
救命恩人因自己而死,这个认知瞬间将她各种不平不满都击了个粉碎,最后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许靖池目送她仓惶跑远,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发疯一样骇人,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眼前房门紧闭,敞开的窗口被纱帘遮掩,他瞪大眼睛也只能瞧见一个如梦似幻的虚影儿。
他叹了口气,将瘫颓的脊背挺直,抬头看了眼天色,云间霞光渐暗,如钩薄月当空悬挂。
他不知道冷明烛暮食将吃些什么,但按照以往来说她应该没什么胃口,思虑再三决定再做一碗面来。
屋里头冷明烛默默看书,华英瞧见光线黯淡便去将各处的灯掌上,“天暗了,殿下别看书了。”
冷明烛撂下书,心烦意乱地揉着眉心。
华英笑问道:“殿下和三郎君怎么了?让人家顶着烈日跪了一下午,瞧那一头大汗,呦!脸都晒黑了不少!”
冷明烛:“……”说实话,这一下午她虽然捧着书在看,但不知为何每个字都识得,每个句子都读得通顺,但最后竟还是什么都没记住。
她靠窗而坐,却总是忍不往外头瞧,许靖池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眼中,有心将他叫进来,但又不愿意被他拿捏住,是以她按住心神不动,将人晾了一下午。
“也没什么事,纯粹看他不顺眼。”冷明烛慢条斯理说道。
华英笑着打趣她:“莫不是因为想念三郎君本来面目了,所以才看他不顺眼?”
冷明烛扭头瞪她一眼。
华英迎着那骇人的目光,无惧无畏道:“夜半没人那会您想怎么瞧便怎么瞧,何苦给人挑毛病还叫人家一头雾水,只能惨兮兮跪求原谅。”
“你心疼?”
“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