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总是在一月份开始降温,昨晚跨年夜,谢携给每位员工都包了红包,待他们吃饱喝足后,第二天迎接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时,突然刮起了大风。
因为风太大,谢携取消了外景拍摄,改拍室内,今天的戏份是拍郁齐沙给卢天芝穿耳洞的情节,但此时的导演和女主却都不见踪影。
“耳环呢,掉哪去了?”谢携一边弯腰找,一边说。
舒与乔在休息室化妆台上翻了又翻,实在找不到,她有点想摆烂了,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着,仔细回想,“不知道,出门前还戴着,回来就没了。”
谢携也坐过来,皱着眉,两人排排坐,从背面看活像是在等吃饭的小朋友,“难道是掉外面片场了?我俩在外面做了什么。”
舒与乔重复了一遍他们在外面的遭遇:“当时风有点大,你说别被沙子迷了眼睛,让我把眼睛闭上,然后风突然就刮大了,我站着动不了,你让我拉着你,然后我就被风打到你身上了,后来我就被你拉着回休息室了,就这些。”
舒与乔想起来,自己被风打到他身上的时候,好像头是撞上了他肩膀,她拍拍谢携的胳膊,“你看看你身上有没有。”
“我身上?”谢携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在衣服上寻找。
在他找里面穿着的外套口袋时,摸到了一个圆润的玩意儿,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那个玉石耳夹。
“找到了。”谢携把耳夹递给她。
舒与乔还在翻他脱下的羽绒服口袋,闻言,头立马抬起来,她接过去,摸了摸耳夹上的点翠纹路。
谢携说:“等下要打耳洞了,我听说打这个很疼。”
“不知道,我又没打过。”舒与乔没抬头看他,一直盯着手上的耳夹。
“不行,我得去找郁齐沙聊聊,这不能像上次那样一次拍。”谢携起身往外走,刚开门就被外面的风刮回来,他又赶紧把门关上,小声吐槽:“这什么鬼天气。”
“……”
等到上戏的时间,进棚后,谢携环顾四周,找到了贾付方的身影,他仔细叮嘱:“等下拍的时候,你千万别用力穿,分两条走戏。”
“我知道,导演,就算你不说,我这也不敢使劲拿针穿啊,我哪搞得了这种精细的东西。”贾付方苦着一张脸,他也很紧张,被导演一说,更紧张了。
谢携还是不太放心,他又开始嘱咐贺天志,“拍的时候,多注意镜头。”
贺天志听后,心里直吐槽,您老都亲自盯着了,哪还轮得到我啊,他懒得理他,重重“嗯”了一声。
“卢天芝传,二镜一次,action……”
“天芝,伤好点了吗?”郁齐沙走近坐到床边,手掌握住卢天芝的手背。
还没等碰到,卢天芝就把手放到被子里,侧头不看他,“好了,不劳你操心。”
郁齐沙手落了空,却勾起嘴角笑了,他透过光影,看卢天芝的侧颜,看她光洁的耳垂,真是干净,干净到让他迫切地想往上留下痕迹。
“天芝,你耳垂真漂亮。”郁齐沙又勾手作势要碰她耳朵。
卢天芝拍开他的手,愠怒道:“你把我接到这家医院,不许我出去,你现在又想干什么。”
郁齐沙更高兴了,她生气了,那张脸面对我终于有表情了,他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从旁边的器材盘里仔细挑选出来一根针,笑道:“我想干什么,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郁齐沙忽略掉卢天芝带着薄怒的眼神,把针怼到她的耳垂上,这个耳垂洁白无瑕,从今天开始就要带上属于我的痕迹了,他满足地想着,手下用力。
“卡!”谢携拿着大喇叭大声说。
“终于完了,可别再让我碰这玩意儿。”贾付方表情立马松懈下来,抖着手说。
舒与乔摸了摸耳垂,“没事的,贾老师。”
谢携走近,弯腰看了看舒与乔的耳朵,没有痕迹很白净,他放心了,招手喊化妆师过来,把针交给她,“小心着点穿。”
“放心吧,导演,我穿过很多耳洞,一点都不疼的。”化妆师接过针消毒,试图安慰没什么反应的女主和看起来很怕的导演。
谢携看清化妆师耳朵上那一排耳钉,在补光灯的照射下熠熠发光,让她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了。
打耳洞的时候,这边围过来好多人,看起来很轻松的化妆师,害怕的导演,看热闹的副导演,还在抖着手的男主,踮着脚的小助理,好奇的补光师,仰着头看的摄影师,以及宛若动物园游览被观看的女主。
静——
在这片安静中,舒与乔余光一直注意着谢携,他看起来好紧张,眉毛皱着,眼睛睁大,直盯着化妆师的手,表情严肃又诙谐,舒与乔莫名有点想笑,这人总是有本事让她高兴。
“疼不疼?”谢携的声音打破了虚构的沉默。
舒与乔后知后觉,哦,原来已经穿完了,她说:“不疼,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