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阎彩和霍玄澈成婚的第三日,霍玄澈还睡得睡眼朦胧,阎彩先行起来洗漱,出房门前还在霍玄澈额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霍玄澈起床后,哪里都没看见玄澈,于是便问护院和丫鬟,可他们却说从未见到夫人从房中出来。
坏了!
霍玄澈急忙报官,又匆匆跑去求助皇帝,皇帝大怒,调兵遣将,誓要将拐走阎彩的贼子捉拿归案。
……
阎彩被一盆冷水泼醒。
她身着单衣被绑在椅子上,被凉水一泼,本该是立马冻地清醒过来,可现在没有,她的脑袋里还是晕晕乎乎的。
即使状态奇差,阎彩也能记起,自己是早上出了房门后立刻被人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强撑着眼皮看眼前的人影,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人认了出来。
“钱、钱伯伯?”阎彩惊讶道。
“别喊那个破名字,本少爷压根不姓钱,少爷本名为甄谦。”
甄谦?
阎彩忽然想到自己前段时间整理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刑部的一位大人也正好姓甄,而听传闻说,那位大人正巧在一月前寻到了自己被奸人拐走的亲生儿子。
阎彩悟了,自己和霍玄澈到处找这位“钱伯”却找不到,不是因为这人人间蒸发了,而是人家根本就不姓钱,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埋了父母的一穷二白的书生,而是德高望重的刑部高官的亲生儿子。
“哟,你的表情,也不是全然不知道我是谁嘛,看来你来京城这几个月,还是长了点见识。”
甄谦鬼魅一笑:“你们家来京城,也是多亏了我在生意场上的才能。你能接触到这个阶层,都是多亏了你伯伯我啊。”
事到如今,阎彩肯定也不会再傻乎乎地以为这人是来救自己的。
自己是被他绑到这里来的,那么上辈子原主也一定是被他所杀害。
“阎家满门都是被你杀死的吗?”阎彩质问道。
或许是没想到这小姑娘在迷药的余韵下思维跳转还能这么快,甄谦惊吓了一瞬,随即大笑:“哈哈哈,不然呢,不然你以为,就你们阎家那几个胆子小到完全不敢得罪人的性子,有谁会冒死过来杀你们啊?”
阎彩眼神冷峻:“可我们家也并不亏欠你什么。”
听到这话,甄谦却仿佛刚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笑话,生硬地扯着嗓子仰天大笑,他的笑容癫狂、肆意,又有种大仇终报的快意。只见他狰狞的面容随着一声一声的笑容变得越发扭曲,最后竟红了眼眶,低落下一滴泪来。
“谁说你们家不欠我的?今天,就算是皇上来了,你们全家也都是欠我!”
甄谦哭丧道:“我本是京城一品官膝下的独儿子,却遭人追杀、拐卖,中途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遇到了你们家这帮歹徒。”
“阎家试探着问我的身世,我就随口编了个穷书生的故事,谁知你们一家人还都哭起来,”他嘲讽地冷哼一声:“救了个没钱没势没啥利用价值的小子,竟让你们一家人都伤心成那样。”
“之后我被绑在椅子上整整半年,每天只有入厕时才会松绑,而且出恭时也有人盯着,换你你能受得了吗?”
阎彩争论道:“那是为了防止你是山匪派来的探子。”
甄谦二话不说,“啪”地一声打在阎彩的脸上:“闭嘴!现在已经过去多年,你自然可以这么为他们找补,可他们心里是不是想着折磨我,只有我自己清楚。”
阎彩想,这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简直是魔怔了。
“我受不了,我一点儿都受不了。”
“等我被绑了两个月后,他们还装作笑脸,问我要不要留在他们家攒些盘缠,说我是长工,合着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在那之后,虽然是拿的他们的东西作为本钱,但让它翻倍、挣到了一块块白花花的大银子的可是我欸!他们那些无耻小人居然还要拿走其中一半。”
“要我说,这群贱民就该跪下来给我当狗!只知道做农活的一群傻子,凭什么最后还拿了那么多钱活到京城里来了,他们本该靠着我的鼻息过活!”
“一户破贫农,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主儿,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我一到京城,就准备了杀手要将他们全杀了。他们还以为我是侥幸逃出去的,却不知就是我要杀的他们!”
甄谦的脸色异常恐怖,这时他忽然扑过来,死死捏住阎彩的双臂:“可是我漏了你啊!阎家居然还藏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暗格,让你逃过一劫,你居然还为了逃命躲到皇宫里去。”
“幸好,你现在出来了,大婚也已经过了,皇帝的暗卫也全部撤走了,我终于有机会把你拐过来,让你也承受承受我当年受过的苦难!”
阎彩听这人陈述过往,越听越觉得迷糊。
每一步,他的脑子都想到了令人完全无法置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