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彩和霍玄澈最终还是决定大婚。
本来对于他们而言,大婚本是大事,应当在两人情投意合之后慢慢商议。可霍玄澈一早起来,洗脸时发现了院子里树梢上有一根断枝。
昨夜无风雨,皇城里又没有大的鸟雀,这根断枝只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霍玄澈把这个消息告知阎彩后,阎彩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想到昨晚她还在甜蜜撩汉的时候,窗外正有个人盯着他们,只要等她落单说不定就会将她即刻击杀,阎彩吓得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她的恐惧自然被霍玄澈尽收眼底,思考片刻后,他说:
“阎彩,我们成婚吧。”
……
两人别扭地手牵着手到皇上面前请“婚假”的时候,皇上喜形于色,甚至都没客套地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就爽快地准了,好像生怕这两人反悔似的。
看着皇上这般模样,阎彩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世的时候看到的一个社会新闻:“民政局工作人员为自己的cp办理结婚登记,喜极而泣并兴奋到晕厥。”
皇上又找人掐算了下月最宜婚嫁的日子,有主动承担了请柬的制作,并表示:“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人情世故,但你们成婚时,朕便做你们的父母,这请柬理应由朕来置办。”
最后她还塞给两人一大堆银子,还说:“这些是给你们去买丫鬟和护院的钱,到时候你们成婚时的贺礼另算。”
两人几番推脱,但最后在皇上“是不是朕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这句话上败下阵来,只好全盘接受了皇上的好意。
之后两人走出皇宫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这种恍惚感在霍玄澈的脑子里最为强烈。
明明上个月时,自己还沉浸在痛失双亲的悲痛中不愿走出,那时的他还以为自己就会不吃不喝地死在将军府,死后与家人的灵魂一同悲歌。
而现在,他的手里牵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另一只手里提着装满银子的大袋子,阳光正洒在他身上,他仿佛真的一个马上要娶妻的小伙子。
看着霍玄澈怅然若失的样子,阎彩问:“想啥呢?”
“我们俩的亲事已经在皇帝面前盖棺定板了,你现在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霍玄澈将自己从那种飘渺的感慨中抽离出来,听阎彩跟他说不能反悔,他略微有些恼怒。
“我霍玄澈行得端立得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里来的反悔的话。”
“倒是你,怀疑我的信用,得罚。”那只握住阎彩的手慢慢缩紧,他适当地用了点暗劲。
阎彩被这痛觉折磨得死去活来,却还是嘴犟不肯求饶,即使疼得汗如雨下,也还要强装镇定,做出一副扭曲的笑颜来。
霍玄澈看她的脸色不断变换,略微的心疼过后,便是觉得有趣的兴奋感和莫名的胜负欲。
考虑到阎彩会不会因为周围有人而不敢求饶,霍玄澈便把御赐的银子全给了皇上临时借给他们的侍卫,要他留一半给他们买护院和丫鬟,另一半存到钱庄去。
侍卫走后,此处只剩下霍玄澈和阎彩两人。
霍玄澈手上力道仍是不减:“人都走了,还要死撑?”
阎彩的心里也是满满的胜负欲和斗志,疼得咬牙裂齿,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就是,人都走了,你还有力气继续捏吗,没力气咱就省省。”
霍玄澈哪里听得这般被小瞧的话,闻言立刻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疼得阎彩乱喊乱叫、连连求饶。
听得舒服了,霍玄澈才终于放开了阎彩的手,阎彩抓着自己的手腕在一边疼得转圈圈,嘴里尽是些“谋害亲妻”、“大逆不道”之类的词儿。
阎彩本就长了一张足够迷倒万千大众的美人脸,如今却像个小兔子般在自己身边一蹦一蹦地。
霍玄澈上下打量着阎彩,她脚腕白如玉,眉眼灿若星,血般殷红的嘴唇张张合合,说着些俏皮话。霍玄澈忍不住吞咽唾沫,喉结动了又动,以此来抑制心中更深层的欲望。
这人像是跳在了他的心坎儿上。
“干嘛哦,站在这里盯着我,怪瘆人的。”阎彩问。
霍玄澈的脑子里猛然蹦出几个问题,而他很精准地抓住了自己最关心的一条:“刚刚你问我的话,我也想问问你:真的想好了吗?和我成婚。虽然现在已经来不及悔改了,但至少——”
“至少什么啊至少,”阎彩一听就知道这人又瞎想了:“我当然是愿意和你成婚的啊,比什么都愿意。”
和这人都经历过一辈子的老夫老妻,阎彩自然没什么可矫情的。能在一起当然就用尽全力在一起,谁知道下一世这人又会是什么身边,要自己找到什么时候?
而对于霍玄澈而言,阎彩这话于表白无异。
虽说他们霍家一直主张一世一双人,可男子一生终究是可休妻、可纳妾,即使是最开始做了错的选择,后面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