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街很静。
静的夏邑昉带人搜查神药堂的声音都是传出去很远。
大批兵卒的火把将神药堂两进的院子照的灯火通明,那大堂之内的掌柜和伙计脸上带着惊恐之色,被夏邑昉安排兵卒圈禁在一旁。
时间慢慢过去,林川隐身在距离神药堂不远处的阴暗处一动不动。
他知道,就快出结果了。
果然,就在半刻钟之后,神药堂之内响起了兵卒的断喝。
“去禀告将军,后院发现密室..”
这段断喝刚落下,兵器的撞击声便从神药堂之内传来。
“两边围合,莫要让贼人逃了..”
激斗的声音刚起,夏邑昉便带着人朝后院的方向快速赶去,一时间,神药堂大堂之内只留三名兵卒看押那些被圈禁到了一处的掌柜伙计。
看着这一切的林川并未上前,反而将身形又是往阴暗处的里面挪了挪。
就在夏邑昉赶到神药堂后院之后,激斗的声音骤然猛烈起来,兵器的撞击声和断喝将响起的夜枭之音都是盖了过去。
就在所有的视线和注意力被神药堂后院吸引过去的时候,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形从回春街最西向着回春街东侧慢慢走来。
借着街边店铺门口灯笼斑驳灯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
老妇走的很慢,左侧衣袖里空空如也,右手拄着一根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
拐杖点在青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当老妇走到神药堂门口时,其内激烈的打斗让得老妇的脚步都变得凌乱了。
看得出来,她被吓到了,拐杖点地的频率加快了不少,朝着回春街东侧而去。
已经走出十余丈距离,那激斗的声音也小了些,老妇的惊恐也去了不少,脚步又回到了习惯的频率,可她还未走出几步。
一道带着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人家,这么晚了,是打算去哪啊?”
老妇一个机灵,慌忙抬头看去。
却见一位英俊少年脸带笑意的从一处阴暗角落走出,来到他身前站定。
老妇在看清少年的面庞和身上的衣束之后慌忙行礼。
“老身见过县尉大人。”
从角落里走出的林川看着眼前的老妇,嘴角带笑。
“老人家识得我?”
“从县尉大人还是衙役巡街之时,老身便已识得。”
老妇缓缓起身之后,对着林川回道。
“哦,如此说来您必然是咱怡莱的老人了。”
说着,林川一指空旷的回春街:“如今这般晚了,天上还落着雨丝,您这是要去哪啊?”
听得林川发问,老妇竟是将拐杖在地上一顿,脸上带着怒色的说道。
“都是我那不孝孙儿,连雨天无事做与人拼酒,回家路上摔进沟内伤了身子,老身恼极,却又见不得他在床上痛哼的模样,只得冒雨出来为其抓药。”
说着,对林川微微躬身:“让县尉大人见笑了。”
林川却是摇摇头:“家有病重者冒雨抓药也是情有可原。”
随即眉头微微一皱:“既如此,为何不让您的儿子前来,反倒要您这般年纪还要外出寻药?”
老妇闻言一叹:“唉,我那苦命的儿子连同儿媳都已不在人世了,老头子也因此一病不起就此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那不成事的孙儿相依为命了了..”
老妇说着,竟是有些哽咽了起来。
林川看着眼前老妇点点头:“既如此,那老人家就快些去抓药吧,莫要误了您孙儿的伤势。”
林川说着,向边上让出了一步。
“多谢县尉大人。”
老妇说着,向着林川行了一礼之后,提着拐杖向前缓慢而行。
“老人家,天黑路滑,走路一定要小心些,切莫摔倒了。”
林川脸上带着笑意的对着老妇提醒道。
“多谢县尉大人,老身晓得了。”
老妇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出现一抹感激的笑意,对着林川点头示意后,再次迈步而行。
可就在和林川错身而过的瞬间。
无声无息的铁钎划出一点寒星,对着老妇的脖颈急刺而去。
就在铁钎刺出的同时,老妇原本浑浊的双眼陡然一寒,佝偻的身躯瞬间绷直,脚下一动避开林川刺来的铁钎,手里的拐杖悠然而起,对着林川的腰间狂扫而去。
脚下急退,避开了老妇的袭来的拐杖之后,林川嘴角一勾。
“不装了吗?夜媚!”
林川这话一出,扮作老妇的夜媚眼神怨毒的看向林川。
“如果我刚才无动于衷,你是不可能识破我的易容术的。”
“切!”
林川嘴角出现了一抹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