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日,吾所料不差,宁王府果然借由刺客之事派出大批兵卒入城巡逻。
密卷转移已刻不容缓,为掩人耳目,吾委派县衙内一毫不知情之人,将装有密卷之书篓送到望鱼巷刘继处,再由其交接出去。
可未成想,那人刚到望鱼巷便被人打晕,密卷丢失。
而其遇袭前的惨叫引来了宁王府巡逻兵卒,密卷就此下落不明。
密卷丢失,夜狸被杀,而夜狸在临死竟然吹动了夜笛,致使上百夜卫中了宁王圈套被灭。
虽然人手折损大半,但所幸,吾之身份并未暴露。
翌日,在吾之调查和夜猫反馈而来的消息来看,这一切皆与一名叫林川的衙役有关。
月多前,这名叫林川的衙役因撞破我与刘继密谋,已被吾在县衙之内的柴房毒杀,可天亮后,这衙役居然未死,也未有中毒之迹象。
吾大惊!
但其好似并不记得前夜发生之事,经观察并不似作伪。
吾随即将置于柴房之内的密卷取出,正准备对其再下杀手之际,却隐隐察觉有人暗中监视。未敢贸然出手,遂假意将夜媚藏身的小院赏赐与他,本意是让其死在那凶宅之内,以免后患。
可信息汇聚而来,夜狸竟是在宁王之女和林川的合力下被斩,这让吾醒悟,这林川定是宁王派遣到县衙内的心腹无疑,那密卷的下落其定然知晓。
遂命夜媚在其熟睡后,逼问出密卷下落后将其斩杀,可夏邑昉突然杀出,非但救下林川,夜媚惨死,吾之心腹亦是被生擒。
这让吾更加确信了林川的身份,此人不除吾等危矣。
此时吾等已是危在旦夕,若是密卷落入宁王之手,吾等身死事小,若是坏了圣上布局,吾等家眷亦是难逃一死。
无奈下,只得将此间消息禀报给正在城外等待密卷,将之送回帝都的竖刀大人。
有竖刀大人出手,此子必死,密卷的下落也定然清晰。
可未成想,竖刀大人刚入怡莱,行踪便被发现,一番之战下受伤而遁。
吾不解!
此子怎地如此难杀,就连竖刀大人出手都是不行?
而竖刀大人在匆忙离去时提醒吾,与他交手的乃是当年不屑登上十大高手的道祖笔,命吾暗中追查,当年从帝都逃亡而出的剩余高手很有可能就隐身在怡莱。
吾领命,可当务之急是要除去此子才行,否则后续之事更是何从谈起。
随即吾召来夜姬,协助其扮作街边女子将其骗至小屋内暗杀,本以为夜姬出手定万无一失,可未成想,此子还是未死,夜姬也险些脱身不得。
随后宁王府的追查力度更大,吾不敢再行刺杀之举,只得暂时隐匿。
可丁丘却是此时被灭,在宁王世子的授意下,此子成为了怡莱县尉,虽知此子不除定为大患,可还是慢了一步。
还未等吾对眼下布局做出调整之际,此子竟是成为县尉第二日便是怂恿宁王将全城封锁,以普查之名缉捕隐藏在怡莱之人。
突来之封锁让吾措手不及,只得通过飞鸽传递信息。
可未成想,这般举动却正中此子下怀。
他竟是提前让人将城外飞鸟射落惊走,又安排宁王斥候暗中检查飞鸽下落。
如此一来,吾反倒成了此子之帮凶,令其一举将吾等大批人手翻出斩杀。
吾恨极!
无奈之下,那些被逼迫走投无路之人只得假冒杀入县衙以绑架吾为名,来向吾讨问接下来之计策。
经吾观察,此子行事甚是乖张但心思却极为敏捷,码头之内所藏之物定逃不过此子的眼睛,遂设瞒天过海之计,命刘继以运送造册档籍的名义将码头之物运至衙库。
果不其然,就在刘继刚刚成事之际,码头之人便是行踪暴露,被斩杀当场。
码头之物事关重大,只要能保证此物不失,圣上之布局便可顺利推进,可还未等吾庆幸之际,又有噩耗传来。
以商队身份行走在怡莱和其他区域的夜卫之人,竟是在一夜间被翻找了出来。
半数被杀,半数被废。
吾甚惊!
也不知那宁王世子是何想法,竟将那些被废之人全部压入县衙大牢,并指名让那林川负责审问。
此子行事异于常人,一旦被其撬开那些人的口舌,吾之处境将危。
危急下,夜鱼大人定计,以出城赈灾的名义,命吾将从码头运出的东西运出城外。
只要运出城外,就算此子撬开那些人的口舌,无有证据之下,也只能徒呼奈何。
如此一来,吾之危机解除。
可再回怡莱隐藏下来,直至大军来剿,里应外合下,怡莱必破。
早间此子前来问安,吾随即将出城赈灾的计划与此子托出,此子未有任何异议,吾心稍安。
昨夜此子将城内搅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