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怡莱大街上,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在平稳的前行着。
车轮碾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响。
车厢内,世子希远道盘腿而坐,双眼微微眯着。
突然,嘴角微微一翘,呢喃出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妙极!”
“国法不严,国体焉在,嗯,简短八字却道出了精髓。”
“国法堪比棋盘之线,有迹可循,有法可依,人人遵法则国令畅泰,人人知法则官权受制,如此,一官荼害一方之事便可少上许多,一官贪万民死之事也能有了应对之法。”
说到这里,白衣世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驾车之人问道。
“桂老,您说那小衙役是无心之言还是刻意说于我听?”
过了一小会,车厢之外传来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
“世子,老奴不知。”
希远道闻言无奈笑着摇头。
“就知如此,问了也是白问。”
过了一会之后,希远道再次开口问道:“可是查明那竖刀为何而来?”
“老奴赶去时,那竖刀已被击退,可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与他交手的应是道祖笔。”
闻听此言,希远道的双眼微微眯了眯。
“看来,我那位二伯已是察觉到些什么了。”
说到这里,轻轻一笑。
“边军大营最近不太平,那彭家虽是被人推出来试探父王态度的弃子,但也说明他们在动了。”
“桂老,叫人去吧,把他们的那点小心思掐灭了吧,现在还不到乱的时候。”
“是,老奴回去便安排人手。”
停顿了一下之后,那尖细的声音再次传来。
“世子,那丁丘如何处置?”
听到桂老的询问之后,希远道揽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手指轻轻的在额头上点了点,微微一笑。
“本想用他钓出更多骑墙之人,怎知他竟这般无脑,早早的就跳了出来。”
说到这,又是微微摇了摇头。
“既已无用,那便抹去吧。”
....
晨曦艰难的爬上门槛,然后一骨碌,滚进了小院之内。
天亮了。
小院之内,林川将一桶水从脑袋上浇了下去,顿时一阵舒爽。
“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今儿是真呀真高兴...”
他的心情是真的不错。
值夜没死,还得了一笔银子,这就叫人没死钱还没花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呢。
老周对于林川为他出头这件事很是感激。
钱袋里的银子说什么也不要,要全部赠与林川。
可林川却是一分为四,自己、天聋地哑各得六两,剩余的七两多银给了老周。
而那辆马车,被林川赶回了小院,他打算将车厢拆了,剩个光板马车给老刘用。
省得这个上炕都费劲的老家伙每日下执都要揉上好长一段时间的老腿。
在那丁文举走后,林川就问老周,这个县尉的儿子为什么以前没见过。
最起码自己就没在前身的记忆里得知这家伙的一点信息。
而据老周说,这家伙很小的时候就被县尉丁丘送去了南康书院读书,很少回来。
这也让林川明白了为啥在场无人认识这家伙的原因。
同时也在心里骂了一句傻逼。
一个常年不回来,根本不了解当地什么情况的小玩胯,以为傍了一个边军校尉就能在怡莱横着走的傻缺,真不知道他爹在制作他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在里面偷偷的掺了东西。
这可是怡莱,宁王的封地。
一个只要百姓朝王府门前一跪,说被欺负了就能整出一队兵卒出来,然后小事化大大事化杀的怡莱,他居然酒醉纵马,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至于敲了丁文举这么多财物会不会被丁丘报复这件事,林川根本不在乎。
就算昨晚没有宁王世子现身,林川也不带怕的。
还是那句话,自己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夜卫整死的人,还会怕他一个县衙三把手的小鞋吗?
洗完之后,顿觉浑身一阵舒爽。
就像隔壁阿姐工作结束时的那最后一声高亢一样舒爽。
洗完之后,林川拿起铁钎走到铁环前。
嚓嚓嚓!
当然,声音自然不敢像阿姐们那样肆意畅快的喊出来。
一连刺出百余下,林川有些气喘,但脸上带着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舒畅的原因,刚才刺出的百余下竟然有十几下命中了铁环边缘。
而且还有一下刺进了铁环内部,铁钎直入一尺多深。
最主要的是,熟悉了老马踩出来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