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了。
事情复杂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问什么叽吧十大高手了。
本就想知道一下十大高手都是怎样的神人,可如今倒好,非但没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反倒弄出这些陈年秘辛来。
怪不得音娘提醒自己看好这些老家伙,免得被他们拖累丢了小命。
看来这音娘是早就看出了苗头啊。
可问题是,这些个老东西自己怎么看得住?
就连平时话不多的老刘都开始长篇大论了,这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
自己就一小衙役,知道这么多秘密有用吗?
除了让自己死的更快之外,屌用没有。
他决定现在起身,把这两个瞎踏马咧咧的老东西全扔回屋子,免得一会有人冲进来灭口。
可他还未起身,老书生又开口了。
“嘿,十大高手被喻为当世最强,虽然已去其二投奔新帝,但还余八人,可未成想这八人联手居然败在一个籍籍无名的老太监手上,更是被追杀千里,死的死伤的伤后隐姓埋名,苟延残喘,你说,这不是华而不实是什么?”
老书生将酒葫芦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瞪着眼睛对林川喝问道。
林川见状,起身拿起酒葫芦,把老书生架起就朝着屋子里走去。
“是,绝对的华而不实的完犊子货,但和咱们这等屁民有什么关系,您老少喷点吧,你一把年纪活够了,我还没活够呢,今晚值夜我帮你去了啊。”
林川将老书生扶到了屋里的床上,将被子盖好后,又回到了院里的矮凳前坐下。
“那太监是刘翀喜?”
林川对着喝茶的老刘问道。
老刘点头,但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马说的。”
林川回了老刘一句之后,开始整理起脑子里乱糟糟的信息来。
宁王是四皇子,是他从北部边军带兵打下的都城斩了作乱的三皇子。
按理说,他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局面,完全可以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了,为什么还要拥二皇子即位呢?
而那二皇子坐稳了位置后便夺了宁王的军权,封到了这怡莱县城养老。
可将宁王封到怡莱后还要派大批夜卫前来搜寻造反的证据,然后再派兵来剿,这不是典型的脱裤子放屁吗?
当初直接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至于说是怕直接杀了宁王对声誉不好这个说法,林川是嗤之以鼻的。
历史是活着那个人写的,整死你,再使劲埋汰你,说你有多罪大恶极你就有多罪大恶极。
轻轻松松的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反正你死了,不服来辩!
而且对于刚坐稳位置就能对出了大力的江湖侠客动手,甚至不惜创立夜龙卫这样组织的皇帝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虚名而放任宁王这个巨大威胁存在呢?
然后再巴巴的派人来暗查证据再围剿,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
这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弯弯绕。
而宁王与其说被分封到了怡莱县,倒不如说是被贬到了怡莱。
甚至是软禁。
因为这怡莱乃是大雍最南端的平南州,距离中州帝都亦是有着上千里的路程,距离宁王当初领兵的北境边军就更远了。
就算这宁王再有本事,再有人格魅力,可没人没势力的拿什么反?
既然他已经是拔了毛的秃鸡,那大雍的皇帝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想不通。
实在是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林川也不打算想了,反正这些距离他太遥远了。
眼下这几个爹都挤到他这个小院来了,这院子就两间屋子,想要睡下这么多人,只能再搭几张床铺了。
随即起身,来到院子的角落里,将放在那的木料掏了出来。
这木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已经落满了灰尘,但看着成色还不错,也没有被虫蛀的迹象。
“这是南理木,产自边军大营之外的蛮族丛林,典型的硬木,蛮人都用它来做弓,你用它搭铺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老刘坐在矮凳上,对着往外倒腾木料的林川淡淡的说道。
“嗨,管它多硬呢,老子今天睡定它了。”
林川一边将木料扔出来,一边对着老刘咧嘴笑道。
可嘴刚裂开就定住了。
脑子里闪过了老刘刚才说过的话--边军大营!
对啊,边军大营!
他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宁王的底气,也明白大雍皇帝为什么如此忌惮宁王了。
原因就在于--边军大营。
怡莱地处平南州最中间,向南便是南康郡,而那为防蛮人入侵的南境八万边军就在南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