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川现在的心情就很不错。
他有心去老刘的铺子里搞碗大肉面,来庆祝一下自己的乔迁之喜。
但一想到早上的尴尬也就放弃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前女友”刘音音。
“唉,这瞎了眼的小姑娘。”
林川暗自嘟囔了一句之后,花了两文钱买了四个大肉包,然后边吃边采买一些火房里用的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林川提着刚买的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回到了自己漕泥码巷的家中。
在将东西都放到伙房里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买灯油了。
屋子里的那盏油灯早就干了,根本点不着。
而且就算有灯油他也点不着,因为他没买点火用的火镰。
就算有火镰估计他也点不着,因为用那火镰点火可是个技术活,反正穿过来一个月了,他还是没能掌握这项特殊技艺。
如今天黑了,正是那楼子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花枝招展的阿姐们也全都起来工作了,那一声声娇声燕语和那一片片裸露出的雪白,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可林川却是一点这样的心思都不敢有,因为那些阿姐们对男人来说,个个都是漆黑的无底洞,就他现在口袋里这五百文,扔进去连个响都听不到。
既然没钱出去浪,便只能选择上床睡觉。
昨晚值夜,今天又忙活一天,他也着实是累了。
可在睡觉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想到这的林川,将从县衙里顺回来的笔墨纸张拿了出来,摆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
虽然没灯,但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勉强够他用了。
将纸张铺好,毛笔蘸墨,林川开始挥动手中毛笔,他在画画。
他现在要画的,是两幅亲人的画像。
一幅卓哥,一幅九叔!
身披佛衣袈裟,脑门中间鼓个包、左手伸出食指和小指比耶的是卓哥。
一身道袍,手持铜钱剑,两道又粗又长的眉毛连到一块的是九叔。
但可能是因为光线不好,也有可能是他的画技太烂,威风凛凛的卓哥被他画的,怎么看都像是披着袈裟说相声的老郭。
而九叔那幅更惨,两条眉毛又粗又黑,像极了NBA里的安东尼-戴维斯。
一手拎着一张画像,左右看了一会,林川满意的点点头。
回身到厨房了拿了点面粉,和了点浆糊,然后拿着浆糊和这两幅亲人的画像走进卧室。
将卓哥贴在床头,又将九叔贴在床尾。
随后拍了拍手,长出了一口气。
闹鬼?
有这两位在,就算阎王和将臣来了都能给他脑袋干放屁喽。
再说,就凭自己两世四十多年的单身火力来说,那女鬼就算真的来了,估计都不用卓哥和九叔两位亲人出手,自己就能让她哭得撕心裂肺。
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
想到这,林川将身上的袍子脱了扔在一边,然后将鞋袜一蹬,美滋滋的往床上一躺。
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随后将被子拉过来,下半部夹在腿间,上半部抱在怀里,碎觉!
可能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心情极度不错,没过一会,林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上的月洒下迷蒙的光,将小院染成了一片银白,仿似少女披上轻纱,在月下翩翩起舞。
初春的微风吹过小院,那沙沙声响间,却又孕育着无尽生机。
看起来,安静又美好。
可这种美好却在一声沉闷的轻响中被打破。
那闷响,来自院中井口打水的轱辘。
蓦然间,又是一声极轻的闷响传来,那轱辘上打水的绳子陡然崩直,一道身影从井内一掠而出。
嗒!
一声轻响之后,这道身影已经落在了小院之内。
就在这道身影从井口之中跃出的同时,又是一道身影从小院之外急掠而来,站在了先前那道身影旁边。
两人皆是黑衣蒙面,手中短剑闪烁着锋利的寒芒。
“夜媚,目标在吗?”
从院外掠来的身影对着从井口蹿出的黑衣人问道。
“在,他今日早间就来到了此处,在黄昏时分外出半个时辰,如今正在卧室之中酣睡。”
从井口中蹿出,名叫夜媚的人开口回道。
声音有些沙哑,但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从院外掠来的黑衣人点点头:“如此甚好,记住,等下进屋不要一剑杀了他,夜莺已经查明,昨晚夜狸被杀的时候,这个小衙役就在现场,而且夜狸身上的致命伤正是衙役腰刀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