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喧闹的长街。
赵云蒙着黑袍悄然走过。
独在异乡。
他是一个过客。
南天的繁华不是故乡的温暖。
小园。
捣蛋鬼正盘膝树下,静静打坐。
这不是捣蛋鬼的本尊,而是一道分身。
“本尊呢?”赵云问道。
“有事先离去,他日再会。”
分身也只这一话,说完便消失不见。
赵云有些猝不及防,突的走了真不习惯。
收拾了思绪,他才搬出白玉床,以仙力包裹,许是年数太久,刻印其上的天字,极难淬炼,他前后足用了两三日,才将其炼出来,随手刻入了龙渊,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自是在窥看天字。
他曾研究过。
有些古字死寂沉沉。
有些古字则带些许的灵性。
自修武道,他一路所得的遁甲天字,大多都是凭此做的感应,至今都不知遁甲是何来历,只知很神秘,神秘到连月神都不知玄机。
砰!
正看时,小园门被人踹开了,有带甲侍卫闯入。
赵云对此好似毫不意外,或者说这一幕他早有预料。
“你是赵子龙?”领头的侍卫拿着一副画像,照着赵云比对了一番。
“是我。”
“给吾拿下。”
“我又不会跑。”
赵云未反抗,干脆连理由都没问。
他这般的配合,让领头侍卫和一众小弟都有点不习惯,平日,他们这些在城中拿人,哪个不是竭力挣扎,最不济也有大骂几嗓子。
这位倒好。
连抓人的理由都不问。
问有用?
这会是赵云的回答。
他心知肚明,魏鸿已忍不住对他下手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理由,对方能给你找出一马车,随便一个,都能把他锁了带走,问与不问都无甚区别,既是早有预料,他自也早有计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会让魏鸿好好长个记性。
众侍卫颇自觉,施了不少封印,将赵云里里外外封了个通透,领头侍卫还下了赵云的魔戒,来前少城主有交代,这颗戒指带回去。
赵云很随意。
魔戒基本上是空的,他的宝贝早在几日前,便已挪到永恒界,再说魔戒,是有烙印和禁制的,一般的人根本打不开,打开它之前,魏鸿也不舍得将其毁坏,想从他这揩油,对方怕是想的太美好,。
他被带走了。
再现身已是城中大牢。
牢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脏乱,就是牢房的那一根根铁栅栏,映着星辉泛幽光,再就是这里的气氛,如遮了层黑幕,让人很压抑。
也无妨。
他是见过大世面的。
牢中关押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抬眼看过去,每个牢房都有人,从仙人到洞虚境皆有,除了老人还有孩子,不少人还趴在那喊冤枉。
“聒噪。”
牢中的狱卒凶神恶煞,拎着皮鞭挨个抽。
但治标不治本,没过一会儿又是冤枉的嘶嚎。
“小辈,你因何被抓。”
旁边的牢房,传来了话语。
赵云侧眸,能见一个苍暮老人,浑身狼藉披头散发,看样子,已在这住了好些年了,锁他的镣铐都生锈了,一双老眸也浑浊不堪,该是经历的事多了,这老人比他囚犯都安静,坐在那一动不动。
“没什么。”赵云一笑。
“来这里的,都是犯事儿的。”
“左边那个,是杀人犯。”
“右边那俩,是盗窃犯。”
“对面那仨,是装逼犯。”
苍暮老人好似很了解这座大牢,挨个给赵云介绍。
赵云环视了一圈儿,尤为关注对面的那三位,杀人犯他见过,盗窃犯也见过,装逼犯还是头回见,仙界律法这般严明?装逼也抓?
“你瞅啥。”对面牢房传来大骂。
“是应该抓。”赵云一话说的语重心长。
“小友,你有酒吗?”苍暮老人声音颇沙哑。
赵云偷摸从衣缝夹层摸出了一道符咒,那是一道储物的符咒,先前被捉的时候,领头侍卫搜的不怎么仔细,乃至漏了这道储物符,其内放满了好酒,储物符被撕开,大片的酒壶摆满了大半牢房。
“多谢。”
苍暮老人见了酒,似比见了亲娘还亲。
他该是有很久没喝酒了,一口气全给干了。
“前辈犯了何事。”赵云又递来一壶。
“老夫是一个考古的。”苍暮老人一语深沉。
赵公子听了,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仙界的人说话就是有学问,盗墓的就说盗墓的,还整的这般清新脱俗,这货该是没少扒人祖坟。
他想到了寿衣老道。
那货也是个考古的行家。
半壶酒下肚,赵云盘膝而坐,即便被捉到牢里,也不忘悟道,静等魏鸿过来找他聊,若所料不差,那厮正拿着魔戒搁那做研究呢?
他猜的完全正确。
魏鸿大半夜的不睡觉,握着魔戒是看了又看,但就是打不开,魔戒材料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