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撇撇嘴,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有病吧。”
大概是心理疾病,除此之外,许多多实在是想不通这人还能有什么作案动机。
“有病?”
朱敬宴也不会认为许多多所说的有病是单纯的骂人,“多多觉得,他有病?”
“嗯!”许多多重重点头,“有些人会钻牛角尖,钻到杀人来证明。”
朱敬宴也算是见过不少凶杀案的,但这样的犯罪动机,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哪怕只是许多多一个稚童的猜测,他也觉得有趣,以眼神鼓励许多多继续说下去。
许多多也不扭捏,“我听说有些人因为自己身上发生过一些事情,心理出了问题,又没有能够得到及时的纾解,就会走歪路,杀人放火,或者自残,都是有的。”
朱敬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
杀人放火他还能理解,但是,“自残?”
“不错。”许多多想了想,才给朱敬宴举了个例子,“就比如说,一个姑娘被人侵犯了,这当然不是她的错,但有人以贞洁为名,将她捆死在耻辱柱上。”
“哪怕最开始她想要忘了这一切,可随着人们的议论,指责,她会越发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得自己没脸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候,她就可能会走两个极端。”
“哪两个?”朱敬宴追问道。
他只能想到一个,这姑娘可能会自尽。
当然,许多多举的这个例子其实不太合理。
因为一般身子不洁的姑娘,都会被抓去浸猪笼。
多多说那不是那个姑娘的错,这样的言论,朱敬宴还是第一次听说,觉得新奇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道理。
他不禁暗叹一声:果然,小孩子的心思更活络一些。
“第一个就是我们最常见的,她会自尽,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可能存在自残的情况。”
“第二种,就是她不会伤害自己,而是疯狂报复伤害了她的人,也或者是和侵犯她的人有共通之处的人。”
朱敬宴心下恍然,“所以多多的意思是,那个凶手在此之前可能被近似的姑娘伤害过,如今他杀人的举动,是在报复?”
许多多点点头,“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也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她歪了歪脑袋,一双眼睛闪着纯澈的光芒,“在没有证据之前,爹爹只能将这个当成可能性,作为一个方向,不能彻底相信哦。”
朱敬宴揉了揉许多多的小脑袋,“小家伙儿还教训起爹爹来了?”
许多多“嘿嘿”笑了两声。
回到大理寺,朱敬宴便召集了所有人进了议事厅。
其中也包括池渊,苍小宛和许多多。
这么血腥的案子,朱敬宴本来是不打算让他们参与的。
但回来的路上,许多多的表现让朱敬宴觉得,或许他也可以尝试着相信几个小的一次。
现在全无头绪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一句童言无忌,也可能给他们提供方向。
苍尘得知朱敬宴的打算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去询问了苍小宛的意见。
他原以为苍小宛得知这是一起凶杀案之后,会退缩的,哪曾想得知许多多已经去过案发现场之后,苍小宛还和他闹了起来。
原因是他们带了许多多去案发现场却没有带她。
她不是和许多多吃醋,只是觉得同样作为大理寺的小神探,她应该与许多多一起面对。
至于池渊,根本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他是直接被通知过来的。
人到齐之后,苍尘便将这八起案件的情况与大家说了一遍。
死者都是十五六岁,才刚刚及笄没多久的少女。
都是被人斩断头颅而死,头颅都被人带走了。
案发现场没有太大的挣扎的痕迹,死者在临死之前,应该是中了迷药之类的。
说到这儿,广倾安拿出一个细竹管,补充道:“确实是迷药,我在孙小姐的房间窗外发现了这个,这里边的迷药是醉相思。”
“中了醉相思之人,会出现幻觉,觉得自己见到了深爱的人,孙小姐当时应该是将凶手当成了自己的情郎,才没有挣扎。”
苍尘点点头,翻开卷宗继续说:“其他凶案的死者应该也是同样的死法。”
“这八起案件的作案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根据现场留下来的痕迹,凶手是个男人,鞋码是六寸一分,不排除他故意混淆的可能性。”
待苍尘将案件介绍完毕,许多多才举了下手,“有京城的舆图吗?”
“有!”朱敬宴朝着边上的捕快使了个眼色。
那人很快就拿了舆图回来,夹在架子上。
“苍叔叔,你能在舆图上标记一下死者的大概位置吗?”
“没问题。”苍尘拿着卷宗一一比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