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宴眉头皱了下,“可本官得秉公办事。”
“不!大人!”他又往前爬了两步,来到朱敬宴的脚前。
他想伸手去抱朱敬宴的大腿,被广倾安一把扥了回来,“老实点!”
胳膊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了。
他胳膊脱臼了。
“大人,只要大人原谅我就行了!”他乞求地看着朱敬宴,“大人,大人您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朝廷也有律法,今日本官放过你,来日你再去造旁的大人的谣,岂不是本官的罪过了?”
“大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发誓,我以后再敢造谣,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不!叫我拘禁三年,我若是再犯,大人就判处我拘禁三年!”
他跪在地上给朱敬宴磕头,“大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朱敬宴看上去也挺为难。
“本官是大理寺卿,今日这事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本官若是不罚你,难以平民愤,但你确实罪不至死。”
朱敬宴沉吟片刻,对上那人乞求又期待的目光,他低声问了句:“不若就依照此罪的最低处罚标准,判处你杖责三十,你可有意见?”
他哪里还敢有意见,打三十个板子不过是疼一段时间,可比被拘禁三年强多了!
“草民没有意见!”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就杖责三十,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饶命!”
朱敬宴花生落下,就有捕快上前来,拖着那人进了大理寺的院里。
大概是为了震慑,行刑并未去刑堂,而是就在大理寺的庭院里,距离大门口不远处的位置,摆上了一条长凳。
“啪!”
“啊!”
“啪!”
“啊!”
板子落在皮肉伤的声音和那人受刑凄厉的喊声交相错杂,响彻天地之间。
原本围在大理寺门口的百姓们也不敢再闹腾了,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纷纷退走。
门口没人了,朱敬宴走到许多多面前,将她抱起来,揉了揉她冷硬的小脸,“小孩子别愁眉苦脸的。”
许多多白了朱敬宴一眼,“爹爹笨!”
被人欺负成那样,竟然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
“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你呢,竟然还敢污蔑你贪污,打他三十板子都少了,应该打死他!”
朱敬宴一把捂住许多多的嘴,“小小年纪,不许说这种话!”
许多多撇撇嘴,搂住朱敬宴的脖子,“爹爹要去查无头案吗?我也想去。”
“不行!”这一次,广倾安的反对比朱敬宴来的还快。
他们都还没去案发现场呢,就已经能够猜到现场的情况了。
必定是鲜血淋漓,血腥异常。
连他们这些大人见了,怕是都要做噩梦的,更别说多多只是个孩子了。
他不反对多多参加查案,但查一些民事纠纷也就差不多了,那些血腥的刑事案件,还是晚些时候再让多多接触吧。
“我要去!”许多多抱着朱敬宴的脖子撒娇,“多多很有用的,多多可以保护爹爹!”
朱敬宴轻轻叹了一口气,“早晚都得让她见识。”
“可这也太早了!她还不到四岁!”
那血腥的场面,怕是要把多多吓哭了吧。
“那你劝他回去。”朱敬宴说着将许多多塞进广倾安的怀里,转身上了马车。
留下广倾安和许多多面面相觑。
许多多眼珠子一转,抱住广倾安的脖子,仰着头,满脸孺慕地问:“广叔叔一定能保护好多多,是不是?”
广倾安:我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罢了,你想去就去,害怕了可别哭!”
“我才不会哭呢!”许多多高高扬起了头,“广叔叔快点,我想和广叔叔一起骑大马!”
苍尘跟在朱敬宴身后上了马车。
广倾安抱着许多多翻身上马,将许多多护在怀里。
“出发!”一声高呼,他策马就往案发现场的方向而去。
凄厉的哀嚎声渐行渐远,许多多靠在广倾安的怀里低低地叹了口气,“唉……”
“不要叹气。”广倾安胡乱揉了揉许多多的发顶,将发髻都揉得乱了些,“叹气会带走好运气。”
许多多低低“哦”了一声。
广倾安才笑眯眯地问:“多多有什么苦恼的事情吗?”
许多多撇了撇嘴,“刚才那人,他骂爹爹和叔叔们,还污蔑你们,只打三十大板太便宜他了。”
广倾安不由失笑,暗道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
大理寺行刑,有两种板子。
一种是声势浩大,但打在身上,只伤皮肉,看上去皮开肉绽煞是骇人,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