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莹离开之后,许多多又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说:“她哭了。”
待看清屋里的场景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哦,你也哭了!”
“谁?谁哭了!”
“你,我都看见你擦眼泪了,你眼睛都红了。”
徐锦堂的舌头顶着后槽牙,忍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
“我知道你不是哑巴,所以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你当成哑巴卖了。”
许多多撇撇嘴,进屋,来到桌边坐下。
徐锦堂自己别扭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询问:“我的病,你能治?”
许多多诧异了一瞬,这人变了性子?
之前她说,他的病自己能治的时候,他还让自己滚呢,怎么现在这个意思,是让她治了?
“能治。”许多多说,“只要你配合。”
对上许多多认真的小脸,徐锦堂忽然嗤笑一声,“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许多多挑了下眉头,“你年纪倒是大,不还在哭鼻子?”
“你!”徐锦堂气急,指着许多多的鼻子,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若是放在从前,许多多或许会害怕,但现在她完全不会害怕了。
“是为了朱姐姐?”
“你应该唤她莹妃娘娘。”徐锦堂纠正道。
许多多瘪了瘪嘴,“行,你是为了莹妃娘娘?”
徐锦堂方才还有些吊儿郎当的脸忽然就凝重起来。
他偏头,透过窗棂看天上高悬的明月。
“朱家都是忠君之士,纵然疼爱她,却也不会为了她忤逆陛下。”
许多多晃晃脑袋,表示自己不明白。
徐锦堂见状不由失笑,和一个小孩子说着些,他真是疯了。
“总归,日后你来世子府给我医治便是。”
世子府?
不是汝阳王府吗?
“父王奉命离京办差,我明日便会搬回世子府。”
许多多“哦”了一声。
说实在的,她其实不太喜欢世子府。
那地方给自己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退下吧。”徐锦堂朝着许多多挥了挥手。
许多多点头,“这个我懂,你要独自一人躲在被窝里舔舐伤口了。”
“嘶——”徐锦堂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是谁教你的?”
“朱敬宴就教你这些东西?要不你以后住在我世子府吧,我给你寻个西席,你学些正经东西吧。”
徐锦堂的不满,都表现在脸上了。
“我不要!”许多多坚定地摇头,“我就要和爹爹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学!”
“呵——”徐锦堂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你是不想离开朱敬宴,还是只是不想读书!”
许多多瞥了徐锦堂一眼,“或许,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徐锦堂被气得牙根直痒痒,但现下,他也做不出来将许多多拎起来胖揍一顿的事情了。
“赶紧滚!”他朝着许多多摆手。
走起了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
许多多耸耸肩,转身就走。
当她愿意留在这儿是怎的?
一屋子的酒气,要熏死她了。
“等等!”
许多多走到门口时,身后又传来了徐锦堂的声音。
“还干嘛?”许多多不满地嚷嚷了一声。
徐锦堂拎着酒坛子追过来,将酒坛子塞到许多多手上,“这个你带走!”
玉莹说,让他少饮酒。
玉莹在宫中已经举步维艰,他不能再让玉莹担心了。
漱玉居的三十年陈酿,便宜她了!
许多多“嗷”了一声,“你不要了?是因为莹妃娘娘不让……”
她话音还没落,就被徐锦堂拎着后领,扔到了门外。
“砰!”地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许多多碰了一鼻子灰。
但见徐锦堂的状态不算差,还能保持冷静,许多多也松了口气,拎着酒坛子往自己的客房走过去。
“多多。”
听见呼声,许多多一抬头,就见广倾安正站在树下朝着她招手呢。
“广叔叔?”
许多多快走两步来到广倾安面前,“广叔叔,你找我?”
“手上拿的什么?”广倾安故作严厉地问。
许多多将手上拎着的酒坛子往上一举,“我特意给广叔叔寻来的好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酒,但徐锦堂那厮的派头,还能喝烈酒不成?
广叔叔爱酒,给他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广倾安乐颠颠地接过酒坛子,将许多多送回房间,就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