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看,还是那张脸,只是隐去了她脸上的优点,又放大了缺点,才显得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若是不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将这两张脸联系到一起。
即便是熟人,看着这张死气沉沉,没有丝毫两点可言的脸,也根本不会怀疑她和之前那个灵气十足的小丫头是一个人
而朱敬宴之所以这样做,自然也不是无的放矢。
以他的能耐,自然是有本事将许多多易容成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可问题是,已经有人见过许多多这张脸了,若是忽然换了个人,反而更引人注目。
倒不如还让许多多保留这张脸,就算有心之人去调查,也能搪塞过去。
事情也正如同朱敬宴所料。
次日一早,大理寺卿朱敬宴有了孩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朱敬宴虽然是京中有名的冷面阎王,让人望而却步。
但耐不住他那张脸确实优越,让人一见难忘。
京中还是有不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
这甫一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的心都碎了,闹着要死要活的。
甚至还有人开始诋毁气了朱敬宴,说他表面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其实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忒不是个东西!
另外,还有些人被有心人撺掇着,要上什么请愿书,请皇上彻查朱敬宴这个鸡鸣狗盗之辈,将他贬官降职。
如此行为恶劣之人,不配做清流之首,不配执掌大理寺。
而朱敬宴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无暇关心。
只因为大理寺迎来了一个他们并不欢迎的客人。
“不知荣公公今日前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荣玉良被朱敬宴问得脸上一僵,心里将朱敬宴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
这个狗东西,明知道他不是皇上的人,竟然还拿这话才刺激他。
他避而不答,反问道:“坊间传闻,朱大人有个孩子,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有如此殊荣,能被朱大人瞧上?”
朱敬宴一改平日里冷漠的脸,面上带了几分恭谨。
“公公说笑了,不过是些没来由的传闻,岂能当真?流言止于智者,想来荣公公是不会被蒙骗的吧?”
荣玉良从前见到朱敬宴无不是冷着脸的阎王模样,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牙尖嘴利的一面。
“这空穴不来风,陛下也是关心朱大人,还请朱大人解释一二,咱家将消息带回去,也好叫陛下安心不是?”
荣玉良将皇上都抬出来了,朱敬宴自然是不能再推辞了。
“那孩子其实是我们大理寺最近新寻得的小神探而已。”
“小神探?三四岁的小神探?”荣玉良冷笑一声,“朱大人莫不是觉得咱家是个阉人,便随意扯谎糊弄咱家吧?”
朱敬宴微微躬身,“下官岂敢?”
“荣公公若是还有疑虑,不若下官将那几个孩子叫出来,叫大人瞧瞧?”
“几个孩子?”荣玉良心头也犯了嘀咕,不是说朱敬宴的孩子嘛,怎么又弄出来几个?
娘娘催得急,得知大理寺又冒出一个孩子来,将他臭骂了一顿,让他来探虚实。
他也担心先前是朱敬宴在蒙骗他,这才紧赶慢赶来到大理寺查探。
却没想到,朱敬宴如此冷静,还弄出了几个孩子。
“既是小神探,咱家自然是要开开眼的,就请朱大人将几位小神探请出来吧。”
他倒要看看,朱敬宴还想怎么糊弄他,会不会在明面上跟他撕破脸。
朱敬宴像是没看懂荣玉良的表情一般,朝着广倾安使了个眼色,“去请几位小神探过来。”
广倾安煞有介事地应了一声,心下也难免有些担心。
他倒是不担心许多多和池渊,许多多聪明,池渊有分寸。
但苍小宛……
那孩子对许多多有诸多不满,尽管已经被苍尘警告过了,但他还是担心,万一那孩子到了荣玉良面前胡说八道,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苍尘的书房里,许多多和池渊坐在一起,苍小宛坐在另一边,苍尘正在她身边耳提面命。
责令她不许再欺负许多多,另有今日的事情不许她出纰漏。
“哥哥!”苍小宛被说得急了,语气便有些不善。
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妹妹?他竟然当着她死对头的面这样责备她,让她的颜面往哪儿放?
“叫哥哥也没用!”苍尘知晓苍小宛的性子,脾气上来了,谁说什么都没用,索性直接冷了脸,严肃的扳着苍小宛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
“小宛,我知你对多多不满,但今日之事,你若是出了纰漏,莫说是你,便是我,甚至寺卿大人,大胡子,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苍小宛年纪小,可也知道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