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年望着筐子里数不清的头面首饰,惊得眼睛都快不会转了。
筐子里,除了一水儿的翡翠头面、金镶玉头面、还有纯金琉璃镯子、紫金项链、实芯的金项圈……随便拿出一件,都足够普通人家好几世的嚼用了。
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了?他就多睡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妹妹就收了这么些礼了?还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那些人一一跪在地上求着她收的。
叶蓁蓁笑笑,也不解释,不过是一串小摊上买的碎玉簪子,能够换得这一筐子宝贝,还是不错的。
算是没吃亏。
她抚摸着手腕处的紫檀木佛珠,旋即,施施然起身往外走,今日可是虚云大师开坛讲经的日子,她自是不能让众人为这样一点小事就误了人家大师讲经的时辰。
赵夫人、王夫人起身后,便立即亲亲热热的扶着叶蓁蓁往院子外走去。
虽然,她们早已经没有任何礼佛听经的兴致,可人家叶蓁蓁小祖宗想要听,她们自是得赶紧跟上。
等到回到府里,再好好问问老爷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而其余的夫人小姐,见领头的都在已经走了,自是也不敢再耽搁,一个个拍拍膝盖上沾着的泥土,再顾得太多,直接小跑着跟上去。
那样子,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地上的叶菀茹生生受了三十个巴掌,此刻亦是顶着张猪头脸满目憎恨地盯着那个盛满首饰的筐子。
凭什么!
明明今日该是她叶蓁蓁身败名裂之日,凭什么到头来却是她叶菀茹受这份屈辱!
明明她们都已经全部计划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叶菀茹恨极,一双眸子都要染血,望着叶蓁蓁仇恨的恶意已经凝成实质。
叶蓁蓁哪里能感觉不到,回头瞧着那张猪头脸,嘴角微勾。
她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叶菀茹母女既然要算计她,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她虽然不至于让她们在这青山寺里和南彦苟且,可让她收受别的屈辱完全可以。
至于这屋子里的夫人小姐们,若不是她手里握着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把柄,又如何能让赵夫人和王夫人吓得跪地求饶?
而这把柄,可是前世墨玄煜还没见她弃如敝履时酒醉后不小心吐露的。
也正是因着有这把柄,墨玄煜便控制了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半个朝堂都是他墨玄煜说了算。
可这一世,墨玄煜还是个不成器的小皇子,还处处受着那些老匹夫的掣肘呢。
她要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磕头道歉,割首饰赔罪,她要的,是让墨玄煜前世手中的刀成为杀他的利器!
叶菀茹看着叶蓁蓁眸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笑意和那高傲离去的背影,猪头般的脸上爬满恶毒。
对着屋子里呆若木鸡的浮翠就是一个巴掌抡过去。
“啪!”
她一边打,一边骂,“你是怎么办事的?!昨日不是说了,若是事情有变,便要立即来通知我们,可今日,天都大光了,你居然还在这儿伺候你家大小姐,你怕不是叶蓁蓁请的反面间谍,故意做计在害我吧!
死丫头,你一个贱奴才,居然还敢算计我堂堂国公府小姐,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你信不信,我回去后立马就叫爹爹将你这贱丫头给发卖出府了!”
浮翠方才忍着恶心在捉老鼠便已经很是难受,一时间,被叶菀茹打得抱头乱窜。
但她不敢躲,她是知道的,这二小姐虽然平日里温温柔柔,可一旦发起脾气来,那分明就是换了个人一般。
连她身边的流丹也是深受其害。
“二小姐,奴婢的心思您是知道的,我哪里敢算计您啊,这些日子,我时时刻刻都在为二小姐办事啊,便是您要我偷大小姐的荷包和小衣,我也偷了,又怎么会是帮着大小姐算计您呢……”
浮翠被两个巴掌抡得眼泪鼻涕直流。
其实,早在看到叶蓁蓁收了那些首饰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是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叶蓁蓁似乎完全就不再是以前国公府里那个唯唯诺诺,任南姨娘和叶菀茹欺凌的没娘嫡女。
若真是如此,那她投诚南氏母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呢?
便是落月提着的那筐子的金银财宝,随便拿出一件就够她吃喝数辈子了啊。若是放在以前,那筐子里的首饰大小姐定会让她选她喜欢的,可如今,她不由有些怀疑,里面是否还能有她的一份。
而昨夜,她偷大小姐东西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不过,着思绪刚刚提起,便又别安奈西区,肯定是没有发现的,若是发现,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不追究他?
毕竟,那些夫人小姐单单是闯了她的院子,她不知用了什么伎俩竟然让她们下跪求情,若是发现她偷里衣和荷包,等待她的说不定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