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远处的小姐们也都听到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叶菀茹,有的小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有的则看着那张扬的红裙后,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甚至低低地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叶菀茹自是不知,眼眸转了转,笑道:“芷柔,清雪,你们方才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呢?”
“长公主殿下还没到,我们在玩飞花令,茹儿也一起吧?”冷清雪说话间,便挽了叶菀茹的手,小脸微皱:“不过咱们事先得说好,茹儿妹妹一定要手下留情,别让我们输的太难看。”
叶菀茹不仅是大墨第一美人,同时也是大墨四姝之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玩飞花令从来都是头名。
叶菀茹谦虚地笑了笑,挽着冷清雪的手便往凉亭走,“玩飞花令,得人多才有趣,不如将我姐姐也叫上一起吧?”
“你姐姐?叶蓁蓁?”冷清雪皱眉,环顾了一圈,问道:“那个草包惹祸精今日也来了?”
叶菀茹唇角微勾,施施然走到叶蓁蓁二人面前,“姐姐,表姐,诸位小姐们都在玩飞花令,你们也一同来凑个趣吧。”
话音刚落,人群突然便安静下来。
一个个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袭月牙白长裙的女子。
这般风姿绰约、气质清冷的女子,竟是叶国公府那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千金?
叶蓁蓁极少参加宴会,毁容后更是闭门不出,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穿得一身花花绿绿,大言不惭要嫁给三皇子殿下上。
傅璇玑皱眉狠狠瞪了一眼叶菀茹,直接道:“不玩!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蓁儿这个庶妹着实是令人不喜。
明明知道蓁儿不会这些,还来装模作样,分明是想让蓁儿出丑。
叶菀茹见傅璇玑拒绝,有些委屈地道:“表姐可是在生茹儿的气?不知茹儿做错了什么,只要表姐说,茹儿立马改,还望表姐不要因为茹儿扫了大家的兴致。”
冷清雪扬声道:“只怕是叶大小姐不敢玩,担心第一轮就败下阵来,丢了面子,又不好意思说,便让傅小姐出面帮说话。
不愧是大墨上下闻名的草包千金,连个飞花令都不会,也难怪,有爹生,没娘教……”
“啪——”
冷清雪话都没说完,便直接挨了一巴掌。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对我母亲不敬,我就撕了你这张嘴。”
叶蓁蓁眸光沉沉,这个冷清雪骄纵霸道,因着墨玄煜的缘故,向来跟她不和,明里暗里给她下了不少绊子。
原本还没想着这么早就收拾她的。
现在凑上来了,她就好好跟她们玩一玩。
冷清雪捂着脸颊,气得眼珠子都要冒火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打她,还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
可看到那如从地狱爬出来的眼神,她只能狠狠压住心中的怒气,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傅璇玑站在叶蓁蓁身侧,满眼小星星的看着自家表妹,方才那一巴掌扇的真是飒爆了。
蓁儿若是不扇,她也会忍不住扇。
围观的小姐们心有戚戚,不过,若是她们母亲被这样不敬,她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冷清雪。
叶菀茹眸中闪过几分痛快,都不用她出手,叶蓁蓁这样恣意妄为,目中无人,冷清雪此时只怕恨死叶蓁蓁了。
“清雪,你怎么样?”叶菀茹期期艾艾上前,扶着冷清雪,又满脸痛心的看向叶蓁蓁:“姐姐,清雪便是有错,也不过是言语有失,姐姐不想玩飞花令直说便是,怎能随意就动手打人?”
叶蓁蓁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菀茹:“茹儿妹妹,你不就是想玩个飞花令么?说这么似是而非的话有什么意思,今儿还没搭戏台呢,你这就把戏给唱上了?”
犀利直白的话,让叶菀茹满脸涨红,幸亏有面纱挡着,看不出面色。
还不待她辩解,又听得叶蓁蓁张扬道:“要玩便赶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菀茹面色一喜,叶蓁蓁这个蠢货,竟然一激就上钩了。
冷清雪猩红的眸子亦是亮了亮,谁人不知叶蓁蓁就是个胸无点墨的半吊子,连半句完整的诗词都不会?
她今日胆敢当众这般羞辱于她,那她也别想好过!
她不仅要她输得彻底,更要让她名声尽毁,以后再也没有脸出门参加宴会!
“你要玩可以!不过我们定个彩头,花令传到谁那儿断了,谁就在这棠山的海棠林为所有的公子小姐们跳一曲舞助兴,怎么样?你敢玩吗?”
话音一落,小姐们看向冷清雪的目光有些不善。
主动献舞和跳舞助兴可是两码事。
前者,那是宴会上惯常的展示才艺,可后者,那是风月场所的妓子取悦人的手段。
她们谁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就一定能顺